爱羊眼疾手快地把刀紧贴在他的喉咙,声音冷得像冰:“你再动一下试试……”那锋利的刀片在他喉间划过一道血痕,毫不留情的!
胡思礼嗫嚅着唇,脸上的冷汗唰得就冒了下来……
他颤着声音,不知是吓得还是伤口疼的缘故:“别,你千万别……”
软蛋!爱羊一声冷笑,但随即就感觉那股清幽的香味便在四周萦绕,全身又开始无力发软。
不知是不是错觉,远处传来模糊的杂乱的叫嚷声!
胡思礼刚的叫声太引人注目了!
该死,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
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用尽全身的力气向胡思礼肩后劈去,她前世练过武,自然知道那里有穴,最易劈晕的!
胡思礼哼了一声,便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不动了。
那些声音听得更清晰了,似乎还有一个脚步声正急速驶来,爱羊甚至来不及再发泄一下自己的怨气,就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她的脚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扶着那些书架,软绵绵地走着,神智时而模糊时而清楚,当终于走到门口的时候,身上已出了一层薄汗!
门是锁着的!从外锁着的!
爱羊紧咬着唇,唇上都渗出血来!她告诉自己不要慌,一定会有法子的。一定会有的……
可是大窗子被木板隔住了,小窗子离地面有一人半的距离,根本就够不到……
那个脚步声离得更近了。急促的却又沉稳的……
爱羊忽然想到了君易清,他不是说过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自己吗?
可是在她命悬一线的时候。他在哪里?
在她如此绝望的时候,他在哪里?
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子,骗子……
一滴泪自她眼角沁出来。
门被推开了,一个穿天青色衣衫的男子站在那里。
有那么一刻,爱羊以为是君易清!
可是,很快那个清润的声音就打破了她的幻想:“快,快离开这里。她们就要过来了……”
胡思孝看到她小刀上的血迹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就忙跑过来搀扶起她往外走去。
爱羊神智又开始模糊,身不由己地跟着他的步伐,不知走了多久。二人来到了后花园,钻进了假山里面。
胡思孝解释道:“这个时候我院子里的人多,不能带你去那儿!你放心,这假山里她们刚刚找过,不会再过来的……”
吹了吹冷风。爱羊清醒了些,笨拙地问:“刚找过?”
胡思孝顿了下,说道:“你那个叫画菊的丫头被发现昏倒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她们怀疑你被歹徒劫走了……”
劫走了?
这是第二个计划吗?
若自己从胡思礼那里逃了出来,那就要用这个来栽赃自己吗?
爱羊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脸上的表情很奇特,因合欢香而氤氲潮湿的一双杏目里似有暗光流动!
她奇异的态度让胡思孝有些不安,细看了看她,不自然地说:“你先披着我的衣服吧!”
他把外袍脱下递给她。
爱羊这才发觉自己的衣裳破败不堪,尤其是前襟已经被撕破了,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靠左肩的那里有着一团淤青——是胡思礼紧抓所致!
她接过衣服披上,把自己裹紧,然后低声:“多谢!”嗓音中仍带着一丝沙哑。
她态度平静,似乎刚才那些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胡思孝皱紧眉头看向她,半晌道:“我已经让人去拿了一件丫鬟衣服过来,你换下,先想办法出府,再把这件事圆过去……”
爱羊眼神闪了闪。
胡思孝明白她的意思,道:“那是我的心腹,勿用担心!”
爱羊点点头,问:“现在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