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在意的东西一旦消失,心里所有的念头都没有了,那大抵,就应该是所谓的万念皆空了。
比起他来,燕雨应该要更痛苦才是。她幼年经历那样的事,后来是怎样在燕门那样的门阀里长大成人谁也不知道。
香草于她,只怕是共生死的至交。
失去一个这样的人,便是心被人剜去了一半。
卢天策叹了口气,千言万语,终究都是徒劳无用。
他打开酒坛子,将冰凉的液体倒在面前的碗里,干了半碗,&ldo;嗯。很亮。&rdo;
&ldo;我以前总在想,等哪一日事了,带着香草,我们去浪迹江湖。偶尔喝个小酒打打小架,偶尔还能仗着自己燕家小姐的身份欺负一下旁人。可是……她怎么就死了呢。&rdo;
&ldo;那些燕阀里的明争暗斗,她都能闯过来。最后,就死在了天亮以前。卢天策,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放过那些伤害她的人。&rdo;
在某些时候,燕雨是有些极端的。可是不那么做,那样的痛苦,根本就没有办法缓解,哪怕下到地狱里,也一样会变为不能轮回的恶鬼。
卢天策点了点头,&ldo;如果仇恨会吞食你,那么,何必留情。&rdo;
是啊,何必留情。
燕雨哈哈大笑,已没有办法告诉他,他的未婚妻,如今只怕已经死在了那个叫秦泊的男人床上。
两个人对月狂饮,却有几分千杯不醉的感觉。
最后,燕风仁的出现,将一切打破。
燕原之上,风都透着清凉。
燕风仁看着对面两个人,眸中火光时起时灭。和燕雨斗了这么多年,他知道她的手段,所以,他一个人来了。
&ldo;燕雨,好久不见。&rdo;
斗了那么久,其实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正式见过面了。卢天策看了眼那上个男人,桃花眼,薄唇,鲜红的衣衫,银白的长发。
这个人身上的邪气十足。
他皱眉,&ldo;你就是燕风仁?&rdo;
那镇上所有的百姓,还有醉风流的老板,全都死在他手里。
卢天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杀伐,已然不能用言语去控述。他拔出腰间配剑,声音轻飘飘的,&ldo;我要为镇上枉死的百姓报仇。杀了你‐‐&rdo;
满天繁星之下,燕风仁看着这个较自己少上许多的少年人,一身的戾气,一柄没有名字的剑。
他几乎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个人的武功平平,并不是自幼便学了武功的。
燕风仁哧笑,话确是对着燕雨说的,&ldo;这么个不中用的木头小子,也值得你拼命护着。竟然还带到燕原上来了,燕雨你可能忘记了吧。这地方,非我燕氏子孙不能入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