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满身都是伤,坐也不是趴也不是,可是那个大夫给她开了镇静的药,所以还好。
丫环扶着她坐起来,一堆人立即围了上去,&ldo;月娘,还疼不疼。&rdo;
付睿渊十分心疼地看着月娘,这孩子自幼就吃了许多苦,眼下落在太子手里,这一生的伤让人看了都心疼,不知道她是怎么挨过来的。
月娘不忍心父亲担心,装出一个可爱的笑脸,&ldo;爹爹,你不用担心,这点儿伤是奈何不了我的。&rdo;
付睿渊哪会不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让自己不担心的,反而更内疚了,&ldo;都是爹爹没用,害你被人伤成这样。&ldo;
&ldo;跟爹爹没关系,你不能替那些坏人背锅呀。爹爹,我饿了。&ldo;
一旁侯着的丫头立即替她拿来了菜粥。
&ldo;……&rdo;
吃了饭,月娘又和替人说了会儿话,大家将她好好的关心了一番,就不再打扰她休息。
谢白本来也要走的,月娘却让他陪她一会儿,谢白便留了下来。
屋子里人走了,大家都走了地方就空了很多,也安静下来。
谢白在床边坐下来,脸上带着笑,&ldo;刚才……做恶梦了?&ldo;
月娘以为他会为自己暗牢里的情况,或者至少也会关心一下她为什么会被太子给抓了,却只是问了这么一个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可是,月娘的嘴解却变了起来。
&ldo;我以前在乡下的时候,被狗咬过,就在屁股上。&ldo;她从来没和人说过那段非常让人难堪的经历,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必须得要说点儿什么。
刚才的恶梦是真的挺吓人的,一个人的屁股都被狗咬了,腿和身子怎么可能还联在一起。
她之所以在刚才并没有表现出太多被恶梦吓到的情绪,是因为人多,这些人一走,那种害怕的感觉又上来了。
月娘讲着讲着,忽然发现那段经历其实比起吓人,更有趣,她甚至浅浅地笑起来,眼睛发亮,&ldo;我以前贪玩儿,去偷果子,结果那家人的狗就把我盯上了。那个时候年纪小,哪怕跑得过四条腿的,所以屁股被咬了好大一块儿。&rdo;
谢白露出笑来,&ldo;那你不是留下印子了?&rdo;
月娘俏娇秀美的脸闪过一抹红,&ldo;这么大一个印子,当时把姥姥和阿柯都笑惨了。&rdo;
提起阿柯,月娘的眼睛里又没了那些光。
谢白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事情,旁人帮不了她,只有她自己想通了才可以。
月娘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ldo;阿柯是真的变了,他不在意我们一起长大的友谊,也不在意自己说过的话,我很难过。&rdo;
她没有哭,可是谢白觉得,她一定很难过。
在那个暗牢里到底发生过什么,除了柯旬和月娘,他们都不知道。
谢白迟疑了一会儿,&ldo;月娘,你这一生伤……是不是柯旬打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