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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这话问得到位，连陆长留也不由说道：“这位公子说得不错，吉祥赌坊并无收益，为何要操办芥子之局？”

&esp;&esp;许是芥子局开局至今，赤棠还未遇到提这个问题的，她显然答不上来，但她并不慌张，非但不慌，还语带讥讽道：“这事要问郑老板，小女子不过是干活挣银子的局官，各位不过是消遣花银子的贵客，何必在意无关之事？”

&esp;&esp;“说得好！”魏画师却拍手道，“咱们来玩图个痛快，吉祥赌坊如何挣钱，与你我何干？赤棠，你也少说两句，快快开始吧！”

&esp;&esp;“开始之前，咱们要定下取用茶水的顺序，”赤棠笑道，“急不可耐

&esp;&esp;齐远山吩咐重套车马，一路飞奔到了博闻馆，来才要跟着进去，却被他拦住了。

&esp;&esp;“我进去拿了书就出来，你等在这里罢，免得又说我身份不硬，架子不小。”

&esp;&esp;来才是老实人，尤其嘴笨，被齐远山怼这一句，万万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看着他拂袖进了学馆。齐远山甩开来才，进馆便飞跑到烧茶水的跨院，进去之前他站定喘匀，静了静神再往里走。

&esp;&esp;负责供应茶水的老李头眼神不好，他坐在门边烧水，模糊瞧见齐远山走进来，便客气着问：“公子要些什么？”

&esp;&esp;“先生留我下来讲书，听了一段倒口渴了。”齐远山笑道，“想吃茶便寻到这里来，不论什么能解渴就行。”

&esp;&esp;老李头连连点头，又回首唤道：“少元，给公子倒杯茶来。”

&esp;&esp;金少元答应着走出来，他的确与齐远山年岁相仿，生得长手长脚，一脸的聪明相。见是齐远山来了，他心下有数，便领着走到角落里，低问：“什么事？”

&esp;&esp;“在这说？”齐远山不放心，“别叫老李头听去了。”

&esp;&esp;“他不只瞎，而且聋。”金少元不屑道，“有话快说，被别个瞧见不是玩的。”

&esp;&esp;“白贼这两日在重制衣袍，之前旧的也捡了出来不穿。”齐远山急忙说道，“他是不是发现熏香有毒了？”

&esp;&esp;“他用了五六年都没发现，为何这几日就发现了？”金少元奇道，“你家里可是来过什么人？”

&esp;&esp;“就是我上次同你讲的，来了个游医啊！她来了之后，姓白的像变了个人，先是每晚不咳嗽了，之后又换了厨子，昨天居然在府里开宴！他以前是个活死人，如今却像活过来了！”

&esp;&esp;“一个游医如此神通？”金少元琢磨一时，“先不管她，我要把熏香被发现的事告诉我娘，问她可有别的办法放乌蔓藤。”

&esp;&esp;“好，你快去！”齐远山催促道，“如今是紧要关头，再逼一逼就能要他的命！可别这时候断了！”

&esp;&esp;“你倒是挺恨他。”金少元笑一笑，“我瞧他待你不错，这么些年了，却没把你的心捂热吗？”

&esp;&esp;“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齐远山咬牙道，“当年若非他贪功冒进，我爹怎会惨死在离人沟，我娘又怎会殉情而亡！”

&esp;&esp;不屑讥讽在金少元眼中一闪即逝，他很快认真点头：“你说得没错，杀父之仇若是不报，岂不枉做男儿？”

&esp;&esp;“别多说了！”齐远山又催道，“你快回去通报此事，若有了新的办法，明日便告诉我！”

&esp;&esp;金少元答应，丢下齐远山从后门溜出去。他家的制香店离书院并不远，走过两条街便是。未时正刻，是日头最好的时候，初秋天高云淡，更显得阳光金灿灿的，照耀得青石板街金光跳跃，闪得睁不开眼睛。

&esp;&esp;山林月边在街中间，门面朴素典雅，一条糙布门帘上写着偌大的“香”字。金少元揭开帘子走进去，便嗅到熟悉的味道，像雪松又像兰桂，初闻的确是香的，但闻久了让人恶心。

&esp;&esp;他皱着眉头挑帘到后院，后面是个小天井，灶间和柴房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声。金少元有些不好的预感，他站了站，还是走到娘亲的卧室窗下，果然听见里面有粗重的喘息声。

&esp;&esp;金少元望天翻了个白眼，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里头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许久，查苏在屋里说：“少元，是你在外面吗？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esp;&esp;“我有要紧事禀报，”金少元懒洋洋道，“他在里面正好，免得你再跑一趟州府衙门。”

&esp;&esp;屋里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门吱得开了，羟邦商妇查苏走出来，她三十来岁，生得很漂亮，深眼窝让她看上去脉脉含情，而丰腴的身姿又为她增添了风情。

&esp;&esp;她看了儿子一眼，说：“进来吧。”

&esp;&esp;金少元低头进屋，不出意外地看见陶子贡坐在椅子上喝茶。陶大人并不在意金少元撞见了什么，不慌不忙搁下茶杯，问：“你说有要紧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