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冷怎么不穿秋裤。”这句是肯定句,辣姐被雷到了,这医生视力这么好?
“我穿了加绒的打底裤。”她扯了扯:“很厚的,再说穿秋裤不是显得腿肥嘛。”她的腿谈不上好看,为了美,秋衣秋裤全省了,只一毛衣套着羽绒服不抵冷。
“我们不是来享福的。”他看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脖子上戴着围巾,挡住了他的笑容:“我先倒三把,待会换你。你也不想待会你倒车的时候自己下来看距离吧?”
辣姐这一想也是,一狠心推开门,撑开伞,站在雨中,风像是能吹透皮囊,直抵肺腑,她抖着身子百无聊赖。只他停下来时跑过去指挥下,练车场说不上新,坑坑洼洼,离得近了溅了一身水,她没在意,直到钟硕忽然加了速,车子一偏卡进坑洼出溅了她一脸,她这一看,自己身上哪还有一块赶紧的,踢了一脚车门:“你故意的!”
钟硕摇下车窗,也不接话,自己看距离:“歪了。”说罢也不看她,兀自调距离,大多时候,男性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就像学车。辣姐来得早,比他练得多,但大多时车子歪了她是不会调正,钟硕不一样,方向盘握在手中像有了魔力似的,左一下,右一下,不多时平安进了库。
辣姐数数他已倒过三把了,便问:“该我了吧?”
钟硕一本正经:“刚车卡住那一把不算,退一万步,车卡在那儿,让你调出来,你大抵也是不会的,我算是单纯的帮了忙。”
“卡进去也是你的事。”辣姐不乐意了:“难道是我让它卡进去的吗?”
钟硕也不气,眼底盈满笑意:“那行,我不下去,你上不来,咱俩耗着。或者你可以选择再等我倒一把的时间。”
这个卑鄙无耻的外科大夫!
辣姐冷笑:“你是怎么进医院的?”
“恩?”他不明所以。
“靠磨嘴皮子的吧?行行!”她做了一个请便的姿势:“您老牛,慢慢开,别歪了脖子。”
钟硕被她逗笑了:“我是靠实力进去的,要是不信,哪一天生了大病对我说,我一刀一个准,保证无痕不痛,看在熟人的面上多给你点麻醉。”
你丫的全家才生大病!
她气狠了,跑到屋檐下躲雨,懒得帮他看距离也不愿多和他说一句话。
钟硕这次倒是说话算话了,倒完车,下车招手:“还练不练?”
她小跑过去,这丫的发挥失常了?居然压线了?真应该让教练看看他的得意门生出丑的模样儿。调整座椅,挂挡,她得将车调正,又不想向钟硕求助,怕这人一上来又下不去了,这般来回两次,惊奇的发现车子更歪了,钟硕就站在一边丝毫没有指挥的意思,活像是看她笑话的模样似笑非笑。
没法,挂挡再来一次。
这时…。
“那谁!怎么倒库的!我在窗户边张望很久了,脑子里装的是屎吗?”教练骂骂骂咧咧,饶是太生气,顾不上小雨,只跑到跟前指着辣姐鼻子骂,最可恨的是无辜的钟硕上前帮教练撑伞,一言不发的像个局外人看着这一切,就像是帮凶似的。
辣姐憋了一肚子火,她早被熬干了所有的理性:“这车是他倒歪的,我就只是调了调。”
“有理了不是?”教练显然不信她的话:“我这看了好久了,你就在这来回弄,退一万步,车子是钟硕没停好,人家偶然一回,那你学了多久了?连基本的调整都不会?我就是教猪都教会了,你个猪狗不如的。”
辣姐不回话了,平日她懂脸色,聪明的避开冲突,没事儿和教练扯了嘴皮子开开玩笑,三两句一带便也过去了。这次算是被愤怒冲昏了头。狠狠的瞪了眼钟硕,饶是钟硕没反应,加上他站在教练身边,这一瞪,教练便觉得这女孩是对他有意见,啪啪啪又是一顿骂。
“还停着干啥?等着我帮你练啊?”
“哦。”这算是骂完了。
辣姐平日练的不错,却有个毛病,教练在时,心不受控制的像悬在半空中突突的跳着,脑袋里像多了一条筋,专门来观察教练的脸色。就像输入准考证号,等着查高考分数的学生一样。
那边,钟硕与教练相谈甚欢,教练知他是大医院的外科大夫,说话间带着讨好,还道我家谁谁谁有什么什么病,这种病是啥引起的?对生命有影响不?
钟硕很有耐心的用着最通俗易懂的话语解释。间或教练分神来骂辣姐:“那谁!距离不等!没长眼睛看不到?你知不知道考场上一点差错都不能出!要挂的命!”
这头钟硕看看手机:“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