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的神色愈加的复杂,像是没有预料到她如此快的亮出底牌,有点措不及防。
可他确实的有些动摇了,简安就是有这样的板眼,叫人没来由的相信她。
“成交。”
他没问她为什么,她也没问他为什么——也许是都没有多么在意对方的秘密,人都只想了解自己想要知道的那个角度。
因为许应多这个男人,简安和分别,谁也不会想到,这两个表面上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开始了这样长时间的狼狈为奸。
到这里,分别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清楚。
“他的目标是你,我没有义务救你。”
简安轻笑一下。
“我也没指望你救。”分别不太满意的皱皱眉头,这女人与那天的娇气实在是大相径庭,她还有多少幅样子,倒是有些搞不清楚的。
现在看起来,心肠是这样的冷和硬。
那天看起来,皮囊又是那样的热和艳。
可是那都是和他没有关系的事情。
“一次见面,换一段故事。”她说出条件。
“这算是什么条件?”没曾想到这样轻易和随便。
简安眯着眼睛,似乎是很深邃的。因为真相,她手握真相末端那根毛线,势必要将这孽债的根与源刨干净。
有一点她是相信的。
所有的恶意,都不是毫无理由的。
“你不必管,放心,我死了也不要你收尸的。”她笑着说出这话来的时候,分别的脊背上忽的出现了凉意。这一刻,这东西,站在了阴阳两界的边缘,是明知危险还是要探寻的执拗。
这是个做不到稀里糊涂活下去的人。
得到幸福,也比平常人要困难些。
这哪是个宠儿。
老天爷看起来最偏爱她,仿佛是天下最好的都堆到这东西身上,然后再一件件的毁给她看。
简安被宠爱了小三十年,终于下决心要和天爷爷叫板了。
原来是被老天养着好玩的宠物,带着金光闪闪项圈,如今却望着天,说,老子不是狗,是名将。
她还是忍不住去看了Jacob。
医生说这是间歇性精神病。精神好的时候,和常人无异,发病起来,智力和三岁小孩无异。她只说这样也好,无忧也无虑。
医生在旁叹口气,他大概是心里的苦与痛太多,积攒已久,这也算是个解脱的方式,一半荒唐,一半清醒,总算是将束缚解了一半。
今天的他,是荒唐的,三岁小孩。
含着棒棒糖叫她漂亮姐姐,这样的Jacob,让她突然的恨不起来。
她摸摸他的手,还是纤细苍白,脖子上面是她指甲留下的痕迹,还没来得及褪去,却听见Jacob傻乎乎含着糖果,指着窗外。
“诶,那位哥哥是谁。”
她回头只看到一个影子,被看到就迅速的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