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就是不想叫她死。
宁愿自己死,也但愿她能活下去。
他想,爱真是傻极了的东西。
十分的没趣,却又叫人十分的心甘情愿。
他合眼前,听到有人叫白放,是很悲恸的,他慢慢的闭了眼。
其实他还想听她再叫一声。
却再也听不到了。
外面枪声大作,冲出了许多带枪的黑衣人进来,密密匝匝的围了一圈。
他们大声的喊,不要动。
顾淮喘息着,冷笑了一声,“你带的人多少,够不够我砍的。”
这话是对许应多说的。
许应多用尽了枪里的最后一颗子弹,是个狠角色,直到最后还要带走几个性命,激战了一会,顾淮和简安被一队人保护着,顾淮的伤口还流着血,他却不叫人包扎。
简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分不清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身边的有一具或者两具的尸体。
她不明白,许应多对她的杀意。
其实自始至终,她也未曾明白,许应多对顾淮的杀意。
然后她想到,肖阳的死,与许应多也是有关系的。
她的后背吹过一阵冷风。
她忽的大喊,“不要杀许应多!”
她有许多的事情,想要当面问他。
可她的大喊,伴随着最后的一声枪响,之间许应多忽的咧嘴一笑。
将枪指到太阳穴的位置,一歪头,血肉模糊。
“他居然还有一颗子弹!”有人惊讶的叫喊。
他从那张桌子上落下来,晃悠着,头着地,有白色的脑浆迸溅出来。
血浆与脑浆混在一起,叫他的脸不甚清晰。
有人往他的鼻子下面一试,因为他的眼睛还圆睁着,仿佛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似的,非常的悔恨,非常的无奈。
是真的没了气息。
一阵风吹过,没有声息。
山上很寂静,晚霞熄灭了。今晚并无星星。
看来明天,又是一个阴天。
姜智说,简安的父亲,是她杀的。
她偷了顾淮的戒指,放在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