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位远道而来的道班工人交易,有点费劲。
最主要是语言不通。
陈予权虽然懂得好几国外语,连德文原版都能看懂,却不会草原语。
这个语种比较小众,没有多大实用价值。
陈予权除非真的闲得无聊,才会去学习草原语。
好在钞票是通用的。
打手势也能勉强沟通。
面对着厚厚一叠花花绿绿的邻国货币,骑马而来的草原大叔脸上满是挣扎和犹豫。
作为边民,他当然知道这厚厚一叠邻国货币,价值有多大。
正常情况下,不要说买他一匹马,就算再买好几匹也足够了。
这里离他所在的道班只有区区二十几里地,把马卖掉,走路回去也不算多大个事。
关键他拿不准这一男一女的来头。
在此之前,他可从来都不曾遇上过这样的情形。
两个衣着打扮怪异无比的外国人,很突兀地出现在偏远的草原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们到底是干啥的?
哪怕他并不聪明,凭着几十年的人生经验也能迅速得出结论——反正不会是正道上的人,搞不好就是通缉罪犯。
所以,自己拿了他们的钱,把马匹以及饮用水和食物都让给他们,会不会有麻烦?
万一警察找上门来,自己该如何应对?
甚至于,他们一上马,回头就把自己灭了怎么办?
不过最终,道班工人没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
当陈予权再掏出一叠钞票之时,草原大叔所有的抵抗都崩溃了,当即破防。
乐呵呵地跳下马来,接过了那一把钞票。
对他来说,这是天文数字般的财富。
在他四十几年人生之中,从来没奢望过一次性获得这么多金钱。
扛不住啊!
于是,交易愉快地完成了。
陈予权率先上马,然后朝周寒梅伸出手。
一直饶有兴趣旁观的大当家此时嫣然一笑,握住他的手,纵身上马,整个人就这么依偎进了陈七爷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