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今天偏偏这么巧合,家宴还没到正式开席的点,一批黑色大巴,于这个阶段,进入南岭市。
时间点,过于敏感。
如此声势浩大的阵容,大家都懒得去思索,去判断,直接定义为,与段郎有关系,也情有可原。
但,段郎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货色。
也心知肚明,这批大巴兴师动众赶到南岭市,绝对与自己没有一丁点关系。
可这么大的场合,这么多嘉宾在场,段郎已经没有辩解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是一步,见招拆招。
若是来一句,这批队伍,与自己毫无关系,这岂不是不打自招?
先前,段郎可不止一次吹嘘自己,在帝京的地位举足轻重。
虽然没段清风强调的那么夸张,什么跺跺脚国都都要抖三抖那么夸张,但也默认了自己,并非浪得虚名之辈。
现在,帝京来了一支车队,即便双方没接触,但按段郎的自述,对方应该对他,有所耳闻吧?
“头疼。”
此时此刻,段郎终于设身处地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煎熬,若是条件允许,他恨不得现在就挖条地缝,果断离开现场。
为何头疼?
问题无外乎,一则,段郎于这批突然抵达南岭市的帝京车队,莫名的忌惮,以及疑惑不解。
再者,也在思索,这批车队,以如此方式进驻小小的南岭市,究竟为何?
都折腾出这么大阵仗了,摆明了不是什么小事情。
站在南岭市普通人的立场,毕竟大家都不知情,故此,能理解为,是不是来给段郎捧场祝贺的?
但,段郎心知肚明,这批队伍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换言之,这批队伍,有其他不可告人的重要目的,乃至目标。
而这个目标,百分之一百二,不是自己!
“莫非,南岭市有什么绝世高人存在?”段郎嘀咕,脑海里突兀的,闪现出一位年轻人的身影。
昨天。
段郎还和那个年轻人,交流过。
虽然协商未果不欢而散,但段郎,总算是近距离,见到了那位,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家伙。
第一次碰面,段郎只是觉得这个年轻的陌生人,给他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
昨天,段郎在吴家府邸,于沈卓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层,这是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愣头青。
可,嘴上这么评价着,段郎私底下也不得不承认,沈卓是他见过,最具气质,也最让人看不透的年轻同辈。
难道……
这批兴师动众的车队,是为他而来?
怎么可能?
绝不可能!
那位,看似轩盖如云器宇非凡,但终归是一个腿脚不便的瘫子,说句不好听的话,废人一介!!
一个废人,谈何拥有这么惊世骇俗的影响力?哪怕是帝京,都有大人物,特此来了一趟南岭市?就为了见,那位年轻人一面?
段郎觉得可笑,他认为,这批来自帝京的显赫存在,见自己的概率,都比见那个瘫子的概率,大得多。
完全是那个奇怪的年轻家伙,给自己造成了太大的心理冲击,以致于,出了什么事情,都会第一时间,不知不觉的想到那个人。
“差点自乱阵脚。”段郎摇摇头,略感自责。
这般慌慌张张的性格,以后就算有大机缘,在帝京混个不小名声,也未必把握的住,还是不够沉稳!!
“还有半个小时开席,准备一下。”段清风从扎堆的人群里,走了出来,然后小声提醒段郎。
段郎点头,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其他表现。
先前屁颠屁颠,自告奋勇,表示要主动去接那批黑色车队的仆从,离开已经有二十多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