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开口,而下面跪着的三司官员没有吭声,毕竟,若是让他们起身,他们还能说一句谢钦差大人,可,让他们跪着,他们还能怎么开口,是以,只能是不说话了。
“爹。”
三司官员还没看清被钦差侍卫带上来之人什么模样的时候,就先听到了这声喊爹。
等到三司官员看到穿着囚服的李子墨的时候,全都是脸色微变,瞬间,全都怪异的看向了左布政使李南。
心里,却也都明白了,这今个,要倒霉之人,怕是左布政使大人了,而这缘由,怕就是他的这个平日里无法无天的宝贝儿子惹出来的了。
三司官员或者说,只要是认识李子墨的,有谁不知道李子墨嚣张的性格的?
“爹……救我……我不想死……。”
李子墨哭着喊着,可惜,却是被侍卫架着,若不然,怕是要跑到李南的身边了。
“李南。”
曾毅叹了口气:“你身为湖广左布政使,却不知如何教子,岂不知,子不教父之过?”
“你为湖广左布政使,湖广百姓,视你为父母官,而你之所行,着实让人失望啊。”
在看到自己儿子的一瞬间,李南就知道,完了,一切,全都完了,自己儿子自己知道,肯定是什么都招了。
自己这个左布政使,也是做到头了。
从头上摘掉乌纱帽,放在了一旁,李南冲着曾毅磕了一个头,方才开口道:“曾大人所言不错,子不教父之过,下官枉读圣贤书,却不知如何教子,以至于逆子危害百姓。”
“此,为下官之过也。”
“此过,不可赎,下官愿领罪。”
说完这胡,李南以头触地,仿佛僵硬在了那里一般。
“爹……。”
李子墨绝望,连他父亲都如此说了,谁还能救他?
“将此让按察使及都指挥使两位瞧一瞧。”
曾毅指了指桌子上李子墨签字画押的供状和赵铁牛的诉状。
旁边,燕南飞拿起供状,将赵铁牛的递给了提刑按察使,又将李子墨的供状给了都指挥使。
看过状子之后,提刑按察使摘下了乌纱帽,以头触地:“下官疏忽,以至酿成此大祸,下官有罪。”
赵铁牛的状子上,自然是写的前去按察司告状,无人理会,按察使曹昆身为按察司,这事情,自然是要负责的。
按察使曹昆也聪明,有些事情,就算是要辩解,现在,却是也不能的,现在,还不是辩解的时间,现在,要先自己认罪,在曾毅那里留下一个不推诿的印象,之后,自然会有人跳出来替他挡住罪名的。
“下官有罪。”
紧随其后,都指挥使苗卓也摘去了乌纱帽,放在了旁边的地上,以头触地:“下官御下不严,愿领责罚。”
三位首官的表态,却是让三司官员震惊的。
甚至,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子墨,这位公子爷到底是惹出了什么乱子,竟然能把三司首官都给牵扯了进去。
左布政使李南是他李子墨的老爹,被牵扯,那自然无话可说。
可,按察使及都指挥使也被牵扯,这,可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现如今,也就余下右布政使没被牵扯了,却也跪在那里,心惊胆战的。
“一个个认罪,倒是及时。”
曾毅冷笑,并不会因为认罪了,就会不惩罚或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