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氏有点吃惊。
她知道安檐习武刻苦,却很有分寸。这样长时间的练枪,属于过度练习,会伤害筋骨的。
安檐很少这样。
“。。。。。。不是一个早上,夫人。”丫鬟急哭了,“二爷昨晚子时突然起来练枪,从那时候就没歇,已经快六个时辰了。”
小景氏吃惊的站了起来。
练了六个时辰?
哪怕不习武的人都知道,这么长时间的练习,会让身体和四肢受到极强大的伤害,会留下隐患的。
“走,我去看看!”小景氏道。
她带着丫鬟,赶到外院场地的时候,安檐仍在练枪。他的长枪,在空气里挥舞,带动风声飒飒。他全身上下被汗水浸透了,豆大的汗水仍是顺着他的鬓角,滑落下来。
“檐儿,停下来!”小景氏大声喊他,“你做什么?”
安檐恍惚没有听到。
“檐儿!”小景氏又喊他。
他正练到了精疲力竭的时候,手里的长枪可能掌控不住,假如走近他,可能会被他一枪刺穿。
小景氏急得不行,大喊安檐,却又不敢靠近。
“这是做什么!”小景氏非常着急。
最后,下人把安肃和安栋也找来。
“檐儿!”
“二哥!”
安檐终于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他手里的长枪,夺手而出,带着呼啸的风声,深深没入西边的院墙,枪尾兀自颤抖,半晌未歇。
安檐从场地中走过来,鞋底已经磨穿了,脚掌也磨破了皮。
他的双手,鲜血直流,将枪棍染得通红。他的双手早已布满了老茧,粗粝厚实,能让他的双手磨成这样,足见他练得多么过度!
小景氏都要哭了。
安檐却不理会他们,径直回了房,一句话没说。
丫鬟们打了洗澡水来,他连衣坐入浴盆里,感觉四肢百骸传来钻心的痛楚。
他看了看自己被枪棍磨得皮开肉绽的双手,猛然插入水中。
刺心的疼痛传过来,他却有点麻木了。
他微微阖眼,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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