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教本王做事?本王的理由,什么时候需要跟你讲明了?况且,屠狗还需要理由?!”
最后一声低喝过后,刀尖自魏恭的头顶心穿出。
地上,一滩血水之中,那根刚刚还在水凝韵面前振振有词、耀武扬威的舌头,还在不甘寂寞的抽搐。
水凝韵连眼睛也来不及眨一下,毕竟她见过死人,倒也不是很怕,主要是她的脑子里在飞速转着她之前就想过的类似的问题。
这南浦王……到底是何方神圣?
案后的姜孝廉只在心中叫苦不迭。
水家这个瘟神许是击鼓没看黄历,怎么引来了这么一位杀神?
明明听起来语气极其柔和,下手却果断狠辣。
也不知道这天壤之别的二人到底有什么交情,他要是专门为水家这位来出气的,那看这不顾一切的劲头,下一个多半就轮到他了。
姜孝廉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在逐渐消失,整个人缓缓往案下滑,闭着眼睛嘴里念着阿弥陀佛,上演了一出掩耳盗铃的好戏。
“姜大人,你是打算往哪去啊?”
那把还沾着血的刀,直接自他两腿之间穿了过去,把他胯下的官袍牢牢钉在了墙上。
颜百川自案旁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抬手好似很熟一样搭住了姜孝廉的肩膀。
“姜大人,别怕,冤有头债有主,本王可以不杀你。但是本王想知道,你离开公堂之后,去了何处、见了何人、得了何物,必须一样不落。”
刀刃冲上,姜孝廉只能半蹲着,以他肥头大耳的体重,实在是坚持不了太久。
哼哼唧唧带着哭腔,凑到颜百川的耳旁,硬是摒着气一五一十撑到了说完。
腿是还能再撑一会儿,但是另一处却憋不住了。
明启府衙堂上官位,头一次被府尹当成了茅房。
颜百川的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笑,手握在了刀柄上。
“姜大人,本王奉劝你一句,你平日里如何贪赃枉法颠倒黑白,本王不会管也懒得管。但是如果日后你再在公堂上看到这位水小姐,再敢有一丝一毫欺辱之意,姜大人,你这辈子的最后两道菜,本王保证,你一定吃不上。另外,这案子该怎么结,你可懂?”
姜孝廉满头满脸油汗,点头如筛糠。
“懂、懂懂懂懂懂!王爷放心!”
水凝韵只看到那二人在桌子下面也不知说了什么,过了没多久,救了自己的神秘南浦王就自堂上目不斜视提刀随风而去。
而后从那公案下伸出了一只白胖的手,摸索着拿起惊堂木,啪啪拍了两下,又传出了哆哆嗦嗦的人声。
“此、此案已审、审结!魏、魏恭……杀妻未遂!事、事实清楚、证据确、确凿!当、当堂……畏罪吞刀自尽!本官体、体恤原告伤痛!判、判水凝韵与魏恭,亲、亲事作废!退、退、退、退、退堂!!!”
乌云散开,日光倾泻而下,刺的人眼花,也暖的人鼻酸。
终于结束了,然而这只是第一步而已,而且胜的莫名其妙,胜的极其艰险。
拖着步子转向门外的水凝韵,突然感觉发髻因受到外力轻轻一颤,懵然抬手摸去,她没戴任何钗环的头上,多出来了一根步摇。
摘下细看,金丝之中缀着点点紫晶,简单、清丽而梦幻。随风轻动,是一枝正在迎风盛开、精美绝伦的紫藤。
四处寻觅,除了满脸关切正在向她跑来的毕行秋和小喜鹊,再无旁人。
水凝韵怔怔的看着捧在掌心的又一份意外,依稀记得……
紫藤花,意为,执着的等待。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