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冷。
巷子很暗。
没有灯,只有远处高楼透来的微光,勉强勾勒出人影。
四个男人,围着一个老人。
老人手里握着糖画勺,手在发抖。
他不是冷,是害怕。
糖画摊子翻在地上,那些龙啊凤啊,碎了一地,在月光下像破碎的琉璃。
“老头,这月的钱,该交了。”
说话的人脸上有疤。
刀疤从左眉斜到右颊,像有人用拙劣的笔,在他脸上画了道难看的线。
老人跪在地上,捡那些碎糖:“刀哥……再宽限两天……孙女病了,医院催钱……”
“医院催钱?”刀疤男笑了,笑声像夜枭似的,“关我屁事。”
他抬脚,脚上穿着厚重的工装靴,准备去踩老人的手掌,给他点教训。
然而,他的脚只落下一半,便停在了空中。
因为有人说话了。
“把你的脚拿开!”
话声很冷,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刀疤男回头。
巷口站着个人。
黑衣,黑裤,黑鞋,马尾高高扎起,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
路灯昏黄的光斜斜照进来,照着她的脸。
那是个美少女,美得仿佛不似世间人。
刀疤男舔了舔嘴唇,舌头扫过干裂的唇皮:“哟,好美的学生妹!”
那美少女大步向这边走来,黑色的运动鞋踩在碎石子路上,几乎没有声音。
她走到老人身边,扶起老人。
“爷爷,没事吧?”
老人摇头,眼神惊恐:“姑娘你快走……他们不是好人……”
“走?”刀疤男拦住去路,张开双臂,像只展开翅膀的秃鹫,“来了就别想走,陪大爷玩玩!”
他伸出粗糙的手,要去摸美少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