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人都缓慢、艰难地结束了各自的操作。
周成才把话筒取了下来。
然后哽咽着深吸了一口气,说:“师父,对不起,在您生命结束之前。我还是忤逆了您的命令,动用了自己的权限,我知道您讨厌我。”
“但这是您意识中的遗愿。”
“您口不能言,手不能动,我不知道是不是会错了意。”
“您余愿有三,一是看看学生义女,我让她来了。”
“二看你所记忆深刻的七百零四位患者,散居华国大地,我带您去了。”
“人有旦夕祸福,可惜您也无法一一见全。”
“三则是看看华国医学之青年,他们来了!是的,我动用了我自己的权限,我奔走东西,我说服了很多人,自私地把他们齐聚了一堂。”
“师父,您看到了吗?”
“您应该是看到了。”
“这就是如今医学一道的万家灯火,这便是医学当世之传承。”
“人才辈出,即便是三十岁之前的五级基础技能的优秀俊杰,也是层出不穷,不下于十指之数。”
“上到老教授,中到青中年教授,再到青年学者,青年学员,遍布于华国各地,医学技术的差异仍在,却并无太大偏颇。”
“您一生辛苦了,该休息了。等我数十年,再续师徒之缘。”
“这些人,都是我泱泱华国医学之后辈、后学与后进。”
“亦是华国医学之未来,之远途、之新顶……”
“您也应该看到了你所希望看到的明灯和璀璨。”
周成说到这里时,杨弋风不知何时走到了方闲的旁边,示意方闲推着桂元平老教授的机器人往外走……
方闲认真看了看杨弋风。
杨弋风则是对方闲点了点头。
周成说到这里,才稍微加大了点声音:“学生未临床而送,但您仍在。”
“新时代的尽孝,不必临床而跪,不必屈膝而伏。”
“周成。谨在此,谢老师于我之栽培,谢老师为师门之打拼,谢老师为九万人之辛苦,谢老师心系华国烟火之兴起。”
“谢老师心疼自己,安然而息,在临世,作为华国第一位公开安乐死的实验素材,推动华国医学法制之健全……”
“师父,这一去去便再无病痛了。”
周成远朝一拜,一位老人就此离开!!!
方闲推着他离开。
不是三军仪仗。
就只是普通地推走。
也没有十里长街,就只有数百青年医生目送。
杨弋风跟上。
人群中,则是有人低语:“这老教授到底是什么病啊,就连周老教授也无计可施吗?”
“人力有穷时!闭嘴!”他旁边的老师,低声如此喝骂了一句。
众人都微微拱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