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下来二十余载,哪有什么反抗的道理。
老话说得好,兔子逼急了都咬人。
大同左卫,因为上面隔着其他卫所,并不直接接壤草原,更近大同府。
且大明立国以来,也把草原打得够呛,因此战事不多。
这也让李林有了足够的时间霍霍。
二十多年,大同左卫八成的田产,陆续已经被李林等长官们的名下。
要知道,在李林这个都指挥使之下,还有千户,百户,亦是同流合污之同。
其他军士,俨然已经成了长官们的私人军奴。
大同左卫总共七千军士,却有五千余众成了耕作农奴。
即便是总旗,小旗,大多数亦是如此,甚至一些百户,都逃不过。
李林之所以敢如此嚣张,只因为曾经跟随开平王常遇春,后面又跟凉国公蓝玉立下功劳。
军中背景深厚,哪里是这些小小军士能够反抗的。
事情的起因,说起来有些简单。
一名曾经对此有意见的百户,也被贬为农奴。
这百户的另一个曾经对头,在其妻子怀孕数月时,趁其外出耕作,将其奸污至死。
而后连其独子,两名女儿,一并杀害。
这被贬为农奴的百户回来,还被其捆绑侮辱,污罪鞭打。
他忍了下来。
他明白,现在根本无法对抗。
而后暗中,联络曾经麾下,共同举事。
苦等多日,恰好高产作物由户部分发,李林设宴,宴请各千户,百户亲信。
酒醉之后,夜黑风高,鸟声为号。
上百人手持破旧枪矛,一不做二不休,将所有入宴将领,尽皆杀死。
而后聚众而啸,如饿虎出笼,越发多被压迫的军士,都加入到队伍之中。
夜,血染大地。
当晨光亮起时,一片荒芜凌乱,站着的人,尽皆身染鲜血。
存活下来的人,如梦中惊醒,看着手上鲜血,一片迷茫。
“大哥,我们逃吧。”
“逃亡何处?”
“逃到草原上,逃到深山中,即便聚众为匪,那又如何,再不过这等鸟日子了。”
“我等这般模样,怎得去草原,怎得去深山,那各路关隘,如何能通。这等大事一旦传开,周边卫所尽起大军,哪有活路可言。”
“那,那我等难道就这般坐以待毙吗。”
百户闻言,久久不语,目光看向日光升起处,眼中带着一丝期望。
良久,数名骑士,缓缓出现。,!
出个所以然来。
朱元璋没好气的说道:“没罪别瞎认,咱是那种随便给安罪的人吗,这件事你不但无罪,反而有功,起来说话。”
茹瑺赶忙作揖道:“谢陛下。”
朱元璋指着掉落在地面的密报,冷声道:“你们这些各部的尚书,也好好看看,看看这军户,看看咱的这大同卫,变成了一个什么情况。”
密报就掉落在吏部尚书詹徽的脚边,听到陛下的话,詹徽连忙捡起来,快速阅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