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们提起来,我才想起我很久没有探望她了。我……我今天一早就去了铺子里,可谁想……店里的伙计突然告诉我,方菲她不见了。”老丙的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我当即就差点吓晕过去……连同两个伙计,我们一起找了整整半天,都没见到人……老天爷啊!”
那整日精神恍惚、提心吊胆的方菲,她最害怕的事,如今却成了真。在丈夫失踪后的一个月,她也惨烈地成了这“渡劫日”的祭品。
阮苏忽然一怔,他们昨天发生的事,会不会也和这有关?
“丙伯,”阮苏就换了个角度又问道,“你还记得今天早上我是怎么回来的吗?”
“啊……你……”老丙还处在惊恐之中,他眼睛对着阮苏好一会才对上了焦,口齿不清地指着院子里的拖车说,“早上,我出门……在两条街外的铺子旁看见了你们,就、就用拖车把你们带了回来……再着,我就去找方菲了……”
思考再三,阮苏决定临时更改行程。
显然,那边方菲的情况更为紧急些。到底是被她最担心的“艾爷”下了毒手,还是中了所谓“妖镜”的蛊?阮苏沉思了一阵,最后决定自己亲自去糖铺跑一趟。
渡劫日还剩两天,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
阮苏不再逗留,安抚了几句老丙,就起身去楼上拿自己的防身匕首。在走到楼梯间旁的厨房门前时,他忽然发现门槛的内部好像落了一个什么东西,藏在阴影之中。
阮苏弯下腰,拾起了地上那颇为眼熟的东西,放在灯光之下,顿时皱起了眉。
那是他见过的,戴在方菲头上的金簪。
“这、怎么会在你手里?”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阮苏一扭头,对前来的老丙说,“我在厨房门口捡到的。”
“呃……”老丙揉了一下发红的眼睛,“应该是我刚才喝水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的吧……幸好没有丢。”
阮苏就把簪子递还给了老丙。
“他们说——早上敲门时,
发现她房里已经没了人,只留下了三两件衣服,和这一个簪子。”老丙珍惜地攥紧了簪子,把它放进了自己胸前的兜里收好,一边喃喃着,“唉,这……是我儿他夫妻俩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了。”
昨天方菲还对他们说过,她一直很舍不得从头上取下这金簪。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具有很大冲击力,或者说——让她顿感万念俱灰的事,才能让这贴身保护的金簪从头发上遗落了下来吧。
“丙伯,你在家等着我,我去一趟就回来。”
事不宜迟,阮苏收好了匕首,立马出发去了糖铺。
“渡劫日”的第二天,街道上依旧人烟稀少。阮苏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接通了通讯器。
对面传来了江柯凡模糊的声音,“干嘛。”
“你到哪里了?”
“呃……”那边一阵支支吾吾,“没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