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闻飞雪开口,凌南依动作文雅的喝了口桌上凉茶,率先出声,&ldo;是你的亲事有什么变故?还是姨丈之事有了进展?&rdo;
除了闻郑氏的身体,闻飞雪没有什么可烦忧的。
清丽的脸一暗,闻飞雪轻叹一声,回道,&ldo;我和苏公子的亲事没有变故,大伯母一直尽力尽力为我操持着,今日还要为我在霓裳阁挑选凤冠霞帔&rdo;。
听上去很顺利,可是闻飞雪的脸上依旧没有喜色。
凌南依也越发忧愁,她总觉得沈氏越是平静热情,说明她们正在酝酿的是一件大事。
未免以后出事措手不及,她正要问问其中的细节合计一番,可闻飞雪已经抛开此事,起了另一个话头。
&ldo;此事先不说,我寻你来主要是想和你说说我父亲的事&rdo;。
凌南依便咽下所有问题,静静听着。
闻飞雪望了一眼闻郑氏的屋子,确定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后,才起身从一旁的黄色柜子中拿出一个木匣子。
&ldo;这些年我一直暗查此事,对当晚的情形也摸的差不多,据当晚跟随我父亲的一个护卫说,他们到达事发之地时,突然出现一个宦官请我父亲移步说话,我父亲见到来人,很恭敬的就过去了,只是想不到他一去一个时辰不回,护卫们不放心就分头去寻找,等找到我父亲时,他已经躺在雨中昏迷不醒&rdo;。
听到这,凌南依插了一句,&ldo;既然牵扯到宦官,那么,暗害姨丈的背后主谋很可能是宫里的人&rdo;。
&ldo;不错,我也这么认为&rdo;,闻飞雪点点头,神色突然变的极其阴沉,&ldo;必然是权势滔天到宫中的贵人,否则不会吓的那人以此明志&rdo;。
&ldo;明什么志?&rdo;听出一些不对味,凌南依忙问。
闻飞雪看向桌上的匣子,清透的眸光突然开始发颤,挣扎了许久,才缓缓打开它。
&ldo;绝不说出谁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rdo;她紧着呼吸,声音里透着绝望。
凌南依看过去,瞬间大惊失色。
只见一跟血淋淋的断指用白布包裹,横在匣子内!
&ldo;这……&rdo;,凌南依的神色也有些发白,&ldo;这是谁的?&rdo;
闻飞雪狠狠咬住唇瓣,眼眶已经红了,&ldo;跟随我父亲去城外的其中一个护卫&rdo;。
&ldo;他知道谁是谋害姨丈的凶手?&rdo;
闻飞雪闭了闭眼,再次述说,&ldo;那晚有六名护卫随身保护我父亲,可是他们将我父亲送回来的第二日,有一人急匆匆请辞离开了闻府,当时正值我父亲新丧,都以为他是想另谋高就,府里批准后,也无人关注此事。我也是去年才觉得不对劲,便抱着试试的心态去找他,结果那人看见我便惊慌逃离&rdo;。
凌南依道,&ldo;如此更加说明他有问题&rdo;。
&ldo;对,&rdo;闻飞雪阖上匣子,&ldo;我接着又找了他几次,他还是借故躲着我,后来,我想一个法子,我知他爱喝酒,便买通他常去的一家酒馆,当他过去时让酒肆借口送他好酒,他果然经不住诱惑多了喝了几杯,然后趁着他醉醺醺时,我才从他口中套出一些话。原来他是第一个发现我父亲的人,当他欲扶起我父亲时,他从我父亲手中发现了一块腰牌,便是那块腰牌让他惊恐的离开了闻府&rdo;。
听到这,凌南依便明白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