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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程艾感觉自己就像一棵软绵绵的海草，随风飘摇。

有时候刘尔思路过的时候会对着她吹一个口哨，然后笑着说：&ldo;方向反了，笨蛋。&rdo;

因为他们班在最后面，所以老师看不到，位置直接决定了大家做操的态度。

程艾个子矮，总是站在第一排，迷迷糊糊地跟着手舞足蹈，方向反了也没个参考，这就是矮个子在集体生活中难以避免的遭遇。

她每每跟刘尔思吐槽食堂的窗口太高，自己打到什么菜全凭缘分的时候，刘尔思就会一本正经地说：&ldo;矮个子也有好处好不好。&rdo;

&ldo;什么好处?&rdo;程艾瞪着眼睛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他习惯性用手指在课桌上敲了敲：&ldo;嗯，比如说，有地震的时候，你可以快速地钻进课桌下面，我们这种大长腿就不行了。&rdo;

程艾看了看他无处安放的腿，再看看自己的，往里面缩了缩，觉得他这话说的，有点欠揍。

早读课开始的标志不在于朗朗的读书声，而在于满教室飘荡起来的饭菜的味道。

后排的同志躲在书堆里吸吸溜溜地吃着面条，间歇性拿着倒了头的课本，口齿不清地念两句：&ldo;大……唔……河，是我的……唔……保姆。&rdo;

&ldo;我是地主的儿子;也是吃了大……唔……河的奶而长大了的。&rdo;

还发表评论：&ldo;我靠，还喝奶，多大了啊?&rdo;

程艾回过头的时候，那位同学用筷子挑着两根面条，才吃下一半，她眼睁睁看着他把嘴里的一半又吐出来，然后咧着嘴问她：&ldo;程艾同学?有何贵干?&rdo;

她都呆了，怔怔地说了句：&ldo;大堰河。&rdo;

&ldo;谢谢啊，大堰河!&rdo;那人笑了笑，又挑着那筷子面条，吃了。

刘尔思皱着眉说：&ldo;哥们儿，你吃的太恶心了点吧。&rdo;

两句话的功夫，语文老师就已经进来了，后桌那哥们还没来得及把面藏好就被语文老师拎了出去。

吃面这人叫赵思远，名字倒是雅致，人嘛……如上可见。

赵思远是阮柔的追求者之一，像阮柔这样身娇体软性格好的女孩子总是受人喜爱的，但是阮柔谁也不喜欢，她喜欢许嵩。

她在所有教科书的书脊上都写了一行字：许嵩说，让我多看书。

当她第一百次在程艾耳朵边念叨许嵩又出了什么新歌，新歌是如何如何好听，歌词是如何如何感人的时候，程艾就会抽出她的教科书，指着书脊问她：&ldo;来，自己念。&rdo;

阮柔生日是九月十五，和程艾隔了仅仅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