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扶我起来,喂我水,我睁开眼,看见一双晶亮的眼睛。我闭上眼:&ldo;慕容长英,你真讨厌,我这辈子不想再看见你。&rdo;
慕容长英苦笑:&ldo;是,那多好。&rdo;
我问:&ldo;什么多好?&rdo;
慕容长英说:&ldo;你不想见我,那多好,我也希望自己不想见你呢。&rdo;
我说:&ldo;还来得及。&rdo;
慕容长英问:&ldo;逃走?&rdo;
我点点头。
慕容长英说:&ldo;逃走?&rdo;
我看着他。
慕容长英慢慢说:&ldo;逃‐‐走?!&rdo;
我倒下去:&ldo;蠢人!&rdo;
慕容长英说:&ldo;好,我们走!&rdo;
我说:&ldo;蠢人!犹犹豫豫迟迟疑疑,我跟着你这种人逃走,承受你的矛盾痛苦,担着所有责任,我只是个女人!蠢才!去去去,做你的帝王梦去吧!&rdo;
慕容长英半晌道:&ldo;我不能毫不迟疑地抛弃所有,不,我没有非份之想,菲儿,我只是担心父母亲,真的。&rdo;
我说:&ldo;滚吧,那是一回事。&rdo;
爱情经不起三思,三思而后一定是舍弃爱情。
去吧去吧,趁我们还没有拥抱,我们的肉体还没有认识对方,还没有需要对方,还没有产生那种对爱抚的饥与渴,快走快走,中毒不深,痛苦少些。
我尖叫:&ldo;慕容长英,你滚滚滚!&rdo;
慕容长英踉跄而出。
我并没有抱头痛哭,不,我不哭。
我抚摸自己可怜的肉体,可怜的家伙,还没尝到任何甜头,比如抚摸接吻及更深刻的接触,倒先受自己主人的nuè待,饱受酒精折磨,到底是自己的身子,爱恨痴狂,吃苦享受都靠它呢,得善待它。
第二天早上起来,天空又是蓝色,我的面孔依旧柔软,所以还能笑得出来。
世界同往常没什么两样,只是我感觉到起风了。
起风了。
慕容长英那张英俊的面孔好象一个沉默的面具,没有表情没有生气。
我发现,爱上慕容长英原来不是难事,得到他才是难事。
那个胡兰真是好福气,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天,父亲叫我去,声色俱厉地问:&ldo;你的大将军印呢?&rdo;
我张着嘴:&ldo;印印印在在那个那个那个什么地方。&rdo;
我父亲沉着脸:&ldo;拿来我看看!&rdo;
我说:&ldo;我叫人去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