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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齐照抱着琴，坐在门边，垂头丧气，委屈得像个孩子。

他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而已。

房间里。

温欢大口喘气，一边捶着胸口，一边颤抖着给蒋之香打电话。

打了三个，终于拨通。

蒋之香的声音有些疲惫，大概是刚睡醒，问：&ldo;欢欢，怎么了?&rdo;

温欢不说话，只是喘息。

蒋之香也不再开口，母女俩保持着通话，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音。

长久的沉默后。

温欢缓缓说：&ldo;妈妈，你还……还记得你送给我的那把特斯拉迪瓦里琴吗?&rdo;

蒋之香：&ldo;记得，那把琴丢了之后，你伤心了很久，我想再为你购置一把，但你怎么也不肯要，是那个时候开始吧，你再也没碰过小提琴。&rdo;

温欢咬住自己的拳头：&ldo;其实……其实那把琴没有丢。&rdo;

蒋之香声音一顿，短暂的停歇后，她笑着说：&ldo;丢不丢无所谓，你的爱好全凭你自己做主。&rdo;

房间重归寂静。

温欢往后一倒，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蒋之香：&ldo;欢欢?&rdo;

温欢抬起手。

手悬在半空，模拟拉琴的动作。

她知道自己有天赋。

学习尚要费劲，但是小提琴不用。

给她一张弓四根弦，她可以玩一整天。

她曾以为她会一直一直喜欢小提琴，直到‐‐

温欢收回手臂，将自己埋进枕头里。

犹豫了很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她轻声问：&ldo;妈妈，你……你还在吗?&rdo;

&ldo;我在。&rdo;

温欢抽抽鼻子，&ldo;妈妈，你……你还记得我以前那个朋友吗?&rdo;

蒋之香闷声数秒：&ldo;抱歉，妈妈不记得了。&rdo;

温欢：&ldo;就是……就是总跑到我们家门口来等的那个。&rdo;

蒋之香啊一声：&ldo;我想起来了，回国的时候有见过，清清瘦瘦，他现在还好吗?&rdo;

温欢深呼吸，身体止不住颤抖，需要掐住脖子，才能得片刻安宁。

她使出最大的力气，告诉蒋之香：&ldo;他……他不在了。&rdo;

蒋之香语气惊讶：&ldo;怎么会这样。&rdo;

温欢哽咽，每个字都需极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来：&ldo;妈妈，他……他抱着我的琴从教学楼跳了下去。&rdo;

蒋之香声音呆滞，没有选择追问，而是巧妙地转移话题，语气谨慎小心：&ldo;欢欢，你从来没有告诉过妈妈这件事。&rdo;

温欢躺在黑暗中，蜷缩身体，紧紧抱住自己：&ldo;因为……因为没什么好说的。&rdo;

蒋之香缓缓问：&ldo;现在告诉妈妈，是发生什么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