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绿白从后面抱住她,不停念叨:&ldo;阿香肯定会没事的,她福大命大,肯定没事。&rdo;
窦绿白说什么,温欢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听不到。
漫天扑来的白色。
刺鼻的消毒水。
各种各样嘈杂的噪音。
温文死的时候,她也这样等在icu外。
所有的人都知道温文病了,只有她是最后一个知晓的人。
她到他病床前探望,聆听他的遗言。
她那病入膏肓的父亲,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她的手,笑得像个孩子:&ldo;阿香,是你吗?你原谅我了吗?&rdo;
她恨得牙痒痒,只想大声问他,蒋之香重要,难道她就不重要?他没有任何话要留给她吗?
可是她说不出口。
面对将死之人,除了回他一句:&ldo;是我,是阿香。&rdo;还能说什么?
温文到死都没能见到他最想见的人。
不知道蒋之香是否好运,能见到她最想见的人。她那么多情人,天南地北,寻人是件大麻烦。
金发碧眼的护士出来喊:&ldo;谁是olive蒋的女儿?&rdo;
温欢:&ldo;我是。&rdo;
&ldo;病人情况不稳定,你快过来。&rdo;
温欢站着不动。
护士:&ldo;不想见吗?&rdo;
窦绿白推温欢:&ldo;欢欢。&rdo;
数秒。
温欢低下头,快步跟上护士。
房间内很暗。
进房间之前,护士交待:&ldo;病人现在意识不清,求生欲望很低,如果可以,请你尽量鼓励她。&rdo;
温欢脚步沉重,缓步走近。
病床上的人全身上下插满管子,瘦骨嶙嶙,完全不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