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收起匕首,被死亡笼罩的恐惧少了一些,水月大着胆子问道:&ldo;你在看什么?&rdo;
沈拂:&ldo;风水宝地。&rdo;
水月踮起脚尖,什么也没瞧见,手脚麻利地爬上树,这会儿他的视力已经恢复,在高处轻而易举看到远处低地的全貌‐‐
坟地。
干树叶被踩碎的声音清楚传至耳边,水月眼睁睁看着沈拂往那个方向走,跳下树连忙跟着。
&ldo;不去逃命?&rdo;
水月尴尬道:&ldo;我觉得或许误会你了。&rdo;
沈拂顿住脚步,&ldo;就因为刚刚没杀你?&rdo;
水月点头,追着他的脚步道:&ldo;西沉镇处处透露着怪异,金花不愿意走,我得想办法把笼罩在这里的迷雾拨开了。&rdo;
年轻人社会阅历少,总容易因为别人的一丁点善意而感动,轻信于人。
沈拂也没有点醒他,千人千面,有时候也是种闪光点。
坟地周围多树,密集环绕,湿冷得令人不舒服。
坟墓排列的十分整齐,一些大城市都比不上,每座坟之间的间距一样,墓碑旁都有种植一棵小树。
阴嗖嗖的风刮过,水月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往沈拂旁边靠了靠。
&ldo;迟志。&rdo;
水月愣住,反应过来他是在念一块墓碑上的名字,连忙劝阻:&ldo;在坟前不能叫不认识的人名,容易……&rdo;
&ldo;为什么迟家人也会葬在这里?&rdo;
一句话打断水月,他不是很明白:&ldo;死了自然要埋到墓地里。&rdo;
&ldo;迟家有祠堂,是讲究的人家,按理也应该有自己的祖地。&rdo;
被他一说,水月才惊觉不对劲。
数过去,一共有七个墓碑亡者姓迟。
水月凑近看,有几个出生年月很接近,上面刻着的生卒年间算起来足足有两百多年。
不信邪地又看了看其他墓碑,最少的也有一百五十岁。
水月:&ldo;会不会是刻错了,或者是恶作剧?&rdo;
说完他拍了下自己的脸颊保持清醒,这两个理由一个比一个荒唐。
沈拂突然道:&ldo;别低头。&rdo;
水月条件反射垂首看了一眼,一截手骨正从地底伸出,一把抓住他的脚腕,任凭他再用力也挣脱不出:&ldo;救救救……&rdo;
赶在一个完整的词语说出来前,沈拂二话不说抱起一块大石头凶猛地砸下去,手骨当场四分五裂。
水月咽了下口水。
沈拂似笑非笑看他:&ldo;不错,好歹没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