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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方瑾枝愣愣望着陆无砚。

陆无砚却轻笑了一下，捏了捏她娇嫩的脸颊，道：&ldo;快吃吧。&rdo;

他侧躺在卧榻上，已经闭上了眼睛。

&ldo;三哥哥，你要睡觉吗？&rdo;方瑾枝怕自己在屋子里吵了他。

&ldo;不睡，就眯一会儿。你吃你的东西。&rdo;

方瑾枝越发悄声地吃东西，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吃几口，都要转过头来望一望陆无砚，陆无砚实在是太安静了。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勺子，轻手轻脚地走到陆无砚身前，小声问：&ldo;三哥哥，你睡着了吗？&rdo;

陆无砚没有答话。

方瑾枝就踮着脚拉了拉陆无砚身上的裘衣，可是她个子太小了，纵使踮着脚尖也拽不到陆无砚另一侧的裘衣。她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搬过来一个鼓凳，爬到鼓凳上给陆无砚拉不平整的裘衣。

见终于盖好了，方瑾枝悄悄松了口气。

可是下一刻，她的手腕忽得一紧，整个人已经被陆无砚从鼓凳上拽下来。陆无砚翻了个身，将方瑾枝拥在了怀里，抬手间，又将身上的裘衣盖在了方瑾枝的身上。

&ldo;三哥哥？&rdo;方瑾枝小声喊他，可是只听见陆无砚浅浅的气息。

方瑾枝心中疑惑：竟是不知道三哥哥还有梦游的症状！

知道陆无砚昨夜没怎么睡觉，现在一定困得很。免得吵醒了陆无砚，方瑾枝也不敢乱动。陆无砚的怀抱十分温暖，没过多久，她就沉沉睡去了。

等怀里的小姑娘睡熟了，陆无砚缓缓睁开眼，他凝视着怀里睡梦中扬起嘴角的小姑娘，不由将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久久不曾移开。

第19章质子

陆无砚抱着方瑾枝睡着时，另一边却发生了争吵。

长公主将密信摔到地上，冷眼睥了一下翘着腿的陆申机，道：&ldo;瞧你生的好儿子，就知道给本宫闯祸！&rdo;

&ldo;那是你生的，我可没生孩子的本事。&rdo;陆申机嗤笑。

长公主懒得跟他斗嘴，她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扣了两下，似对陆申机说，又似自言自语地说：&ldo;告状的人太多，快压不下去了。为今之计只有先将无砚关起来一段时日。&rdo;

陆申机猛地摔出手中的茶盏，白瓷碗摔得粉碎，茶汤溅脏了长公主正红色的褶裥裙。陆申机站起来，一步步走向长公主，逼视她，质问：&ldo;楚映司，你真的是一个母亲吗？&rdo;

他指着垂鞘院的方向，大声质问：&ldo;无砚的癖性你不是不知道，你要把他关进肮脏逼仄的牢房？你怎么不干脆杀了他！哈！真的，你杀了他吧，一了百了！&rdo;

陆申机靠得太近，愤怒的气息扑到长公主的脸上，长公主伸手去推他，怒道：&ldo;陆申机！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他关在牢房里了？他也是我儿子！你要我怎么办？文武百官让我交人！总是要做做样子的，他打了皇帝啊……&rdo;

&ldo;打那小皇帝一顿又怎样？&rdo;陆申机冷笑，&ldo;要不是我，他早死在乱军中。要不是你，他坐不稳这么多年的龙椅。要不是无砚……&rdo;

陆申机长长叹了口气，他皱着眉，十分复杂地望着长公主。前一刻还气势满满，却在提起儿子时一片颓然。他有些疲惫地说：&ldo;映司，你知不知道无砚代替你那弟弟遭遇过什么？不，你不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回来以后就变了一个人！&rdo;

他嘲讽地冷笑。

陆申机宽大的手掌捏住长公主的双肩，他吼：&ldo;你告诉我！你会怎么对待敌国的皇帝？怎么对待敌国叛王送上的质子？你说啊！&rdo;

&ldo;别说了！&rdo;长公主奋力推开陆申机，她双手撑着桌子勉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下来，她哽声说：&ldo;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孩子是无砚……&rdo;

陆申机像是听见最大的笑话一样，他仰天大笑，久久才停歇下来。

他一步步后退，朗目之中是说不清的失望。&ldo;你是我陆家的媳妇，是我陆申机的妻子，更是无砚的母亲。可是你心中只有你的楚家皇室！不知道？一个母亲认不出自己的儿子？你知不知道曾经无砚是我的骄傲，是我陆家的骄傲！他天生聪慧，读书更是过目不忘。陆家的孩子没有一个能比得过他。可是等他回来就染了一身怪癖。如今更是仍要按照你的吩咐装出跋扈的德行！你不许他读书，不许给他找教导先生，不许他显露半点才华。以后也不许他科举，不许他为官，更不许他从军！&rdo;

陆申机几度哽咽，&ldo;如今提到无砚，人们都会说他是无用、纨绔、冷血的怪人。你满意了？&rdo;

长公主脸颊上早就泪水纵横，可是被泪水浸湿的眸子却闪过一丝异色。她抬起头，有些心凉地望着陆申机，毫无声息地说：&ldo;申机，我们和离吧。&rdo;

&ldo;你说什么？&rdo;陆申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长公主压下心里的翻江倒海，&ldo;卫王至今未死，敌国虎视眈眈。朝中老臣又打着还权圣主的名义逼我离宫。可一旦我离宫，那些腐朽的老家伙只会欺凌川儿！他们忌惮我登帝，忌惮你手中兵权，甚至可笑到忌惮我会把无砚推到皇位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