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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3页）

方瑾枝立刻欢喜起来，她指着箱子里的一个小泥人，说：&ldo;这个可是我昨夜……昨天傍晚捏的呢！三哥哥快看像不像你？&rdo;

陆无砚将那个小泥人拿起来。小泥人坐在轮椅上，甚至用小剪刀划出了五官‐‐耷拉着嘴角不甚高兴的样子。

方瑾枝捏的是第一次见到陆无砚时的场景，陆无砚忍不住笑：&ldo;那日我有不高兴？&rdo;

方瑾枝摆摆手，忙说：&ldo;没有，没有……就是冷漠了点……&rdo;

&ldo;那这个又是什么？&rdo;陆无砚将静静放在箱子里的一把折扇打开，惊讶地看着上面的画。上面画了两个小人儿，大的那个坐在椅子上，小的那个坐在他的腿上，大的再给小的喂饭。

简简单单的火柴人，大的那个没有画表情，小的那个却画出惊惧的神色来。

&ldo;画的真丑。&rdo;陆无砚强忍着溢到眼底的笑意。

方瑾枝却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说：&ldo;等我长大了，就会画的很好！艳惊四座！&rdo;

&ldo;成语用错了。&rdo;

&ldo;唔……技压群雄？&rdo;方瑾枝有些没谱地问。

&ldo;这回对了。&rdo;陆无砚将折扇放下，看向箱子里最后的两样东西，一样是一只糙蚂蚱，一样是一本小册子。编糙蚂蚱本来就是陆无砚教她的，但是这一只糙蚂蚱却不是用糙绳编的，而是用了上好的红绸线。

陆无砚将另外一个小册子打开，不由惊了一瞬。

第一页写满了字，用蝇头小楷写了密密麻麻的&ldo;陆无砚&rdo;三个字。笔迹笨拙，歪歪扭扭，甚至有一个字还写错了。

陆无砚翻开第二页，还是他的名字。

第三页、第四页、第五页……满满一本小册子，写的竟全是他的名字。等陆无砚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那一页的字字迹工整，已有秀丽隽永之意。

入茶曾禀告他这几日方瑾枝每日回去了就会钻进书房写字，竟是写的这个？

&ldo;那个……&rdo;方瑾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ldo;那个蚂蚱是凑数的……&rdo;

陆无砚这才重新数了数。

铜錾兽纹的小袖炉、蟾蜍白玉镇纸、如意纹玉扣、香囊、锦袜、小泥人、折扇、糙蚂蚱、小册子。

&ldo;为什么是九样？&rdo;陆无砚问。

方瑾枝交叠在胸前的小手放下来，她望着陆无砚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ldo;我希望三哥哥对我的好，可以更久一点。&rdo;

第29章承诺

陆无砚看着眼前小小的方瑾枝，心中被一种巨大的疼痛包裹。

上辈子的时候，她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上辈子她倒是没有这么费尽心思送他生日礼物，也是她十一岁的时候才说出类似的话。

当时他说了什么？

他笑着说好，承诺一直对她好，把她放在掌心里疼着、宠着。承诺给她和两个妹妹建一座宫殿，永世不用理会世人的眼光。承若牵着她以天地为家，纵横游历、看遍cháo起cháo落、云起云落。

可是他一条都没有做到，反而成为伤她最深的那个人。直到很久以后，她哭着说：&ldo;早知道你是对我最绝情的那个人，我宁愿你从来没有对我好……&rdo;

她的泪落在他的掌心，滚烫滚烫的。

&ldo;三哥哥……我怎么就忘不了你对我的好呢？&rdo;她拔下发间他亲手雕的发簪刺入马腹。马儿嘶鸣，狂奔而去。她却从马背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