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陆无砚就笑了。
原来是方瑾枝的月事到了,染脏了裙子。
&ldo;多大点事儿,瞧你委屈的。&rdo;陆无砚忍不住想要笑话方瑾枝。
&ldo;怎么能是多大点事儿呢!&rdo;方瑾枝委屈地望着陆无砚,&ldo;人家的小日子都是准的,我的怎么就不准呢!这已经不是第一回突然就来了。裙子染脏了是小事儿,可是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多丢脸啊……&rdo;
&ldo;呜……&rdo;方瑾枝哼唧一声,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低着头。
&ldo;湿的,定是刚染上的,应当是你跑上楼的时候才染上的,没人看见。&rdo;陆无砚一本正经地说。他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还颇像那么回事,好像说的就是真理一样。
方瑾枝本来就是假装在哭,听了陆无砚一本正经的话,她忍不住笑出来。
&ldo;瞧你说的,像真的一样……&rdo;
陆无砚将裙子扔到一旁,道:&ldo;什么叫像真的一样,我说的话本来就是真的。&rdo;
方瑾枝踢了鞋子,又挪了挪屁股,扯了被子盖上身上,也不打算出去堆雪人了。她低着头,小声嘟囔:&ldo;真是烦人,凭什么男人就不用来月事,女人就要月月受折磨,来一回烦一回,不能吃这个,不能碰那个,连雪人都玩不了了……&rdo;
方瑾枝比起一般的姑娘家来说,还算是幸运的。因为她每个月来小日子的时候,并不会像别的姑娘家那样疼痛难忍。可以说,她并不知道别人那种因为小日子到了痛的脸色惨白难以忍受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可是她也有苦恼……
她的小日子就从来都没有准过……
也就是因为她的小日子一直都不准,已经好多次一觉醒来,弄脏了床榻,弄脏了陆无砚的衣服。
陆无砚本来就对洁净有着近乎病态的要求,因为这个事儿,方瑾枝一直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陆无砚正想下楼吩咐入熏改一改今晚的膳食,听见方瑾枝小声的抱怨,他倒是没急着下楼,而是坐在床边,拉起方瑾枝的手,认真地说:&ldo;那以后你每次来月事的时候,就用刀子在我胳膊上划一道口子,我陪着你流血不就成了?&rdo;
方瑾枝哭笑不得地看着陆无砚,又笑着推了推他,笑着说:&ldo;整日胡说,就没个正经的!&rdo;
陆无砚没有接话,而是环顾四周。
方瑾枝一愣,急忙扳过陆无砚的脸,让他望着自己,然后十分认真地说:&ldo;别,你别找刀子了……我不用你陪着我一起流血!&rdo;
&ldo;真的?&rdo;陆无砚垂眸,将手搭在方瑾枝的小丨腹。
方瑾枝使劲儿点头,她想了想,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嘟囔完了,自己又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
她声音虽小,陆无砚却听清了。
她说:小日子来了也好,可以睡好几个安稳觉了……
陆无砚饱含深意地看了方瑾枝一眼,最后将目光凝在方瑾枝的嘴角,缓缓道:&ldo;我看也未必吧……&rdo;
方瑾枝翻了个身,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对陆无砚的话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陆无砚给她盖好被子,缓步走出去,吩咐入熏因为方瑾枝小日子的缘故,改一改今晚的膳食。
方瑾枝并不会因为小日子来临而疼痛,可是特殊的日子一到,她心里就开始犯懒,让陆无砚吩咐入熏将晚膳端到房里来吃。
陆无砚一直目光温柔地望着方瑾枝吃东西,直到方瑾枝吃了晚膳,下人将剩下的晚膳端下去。
陆无砚这才起身,走到方瑾枝身侧,微微弯腰,低声说:&ldo;夫人,我们该歇息了。&rdo;
方瑾枝怔了怔。
陆无砚每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时候,她都明白他打算做什么。可是今日她不是来小日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