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仄和梁一沣滚打到方瑾枝脚边,梁一沣掐着楚行仄的脖子,怒吼:&ldo;老子杀了你这个辽国狗!&rdo;
楚行仄几次想要将他掀翻,却没能成功。他被梁一沣掐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一道身影闪过,梁一沣立刻尖声大叫起来,立刻松开了掐着楚行仄脖子的手。
方瑾枝爬过去,握紧手中的发簪一下又一下地扎进他的后背。
楚行仄看了方瑾枝一眼,骂了一句:&ldo;杀人都不会,这野孩子真蠢!&rdo;
他夺了方瑾枝手中的发簪,朝着梁一沣的咽喉猛地刺去。鲜血一下子喷出来,溅了楚行仄一脸。
楚行仄立刻闭上眼睛,免得血喷溅到他的眼睛里。他连脸上的鲜血都来不及擦,抓起方瑾枝,朝着雪山顶,一瘸一拐地跑去。
方瑾枝看了一眼他腿上的伤口,默默跟上去。
万里皑雪,一片苍茫,吹到脸上的风也是伴着雪粒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方瑾枝再也听不见后面的厮杀声了,好像整个白色的天地间,只有她和楚行仄两人。
快要走到雪山顶了。
前方有一棵已经枯死的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ldo;你这野孩子走路慢吞吞的,老子不管你了,自己走吧!&rdo;楚行仄甩开方瑾枝的手,骂骂咧咧地朝着那棵枯树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他终于走到了树下,楚行仄倚着枯树干坐下来,他抱着胳膊阖着眼,甚至打了个哈欠。
他走不动了。
方瑾枝看了他一眼,转身朝着前方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一股脑走了很久,又突然一下子停了下来。
方瑾枝转过身去,望向远处那棵孤零零的枯树。楚行仄的身形显得那么小,在他的身上已经覆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方瑾枝抬手,使劲儿擦去脸上的泪,又一步步折返回去。
楚行仄费力撩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站在他身前气喘吁吁的方瑾枝。
&ldo;老东西,你救我一次,那我也救你一次,从此两不相欠!&rdo;方瑾枝将楚行仄拉起来,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扶着他朝着前方行去。
楚行仄瞪大了眼:&ldo;没教养的野孩子!叫谁老东西呢!&rdo;
方瑾枝&ldo;哼&rdo;了一声:&ldo;我才不是野孩子!&rdo;
楚行仄比她更大声地&ldo;哼&rdo;了一声:&ldo;爹娘都不要的私生女就是野孩子!&rdo;
方瑾枝一气,直接把他扔到雪地上,怒道:&ldo;那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毫无良知的老东西!叫你一声老东西都是客气了!&rdo;
楚行仄也不起来,躺在雪地上咆哮:&ldo;老子在逃命!身后跟着黑压压的追兵!满门抄斩的罪!你哥你姐你七大姑八大姨全死了!你刚出生第一天老子怎么养你!我又挤不出来奶水喂你!谁都想要老子的人头换银票换官爵!能把你给谁!&rdo;
&ldo;借口!全都是借口!如果是你别的女儿,你才不会丢下不管!&rdo;方瑾枝也朝他吼了回去!
楚行仄不吭声了。他看了方瑾枝一眼,气势熄了下去。楚行仄也不知道当时若是楚月兮,他会不会丢下不管。
他手握兵权权势滔天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给他塞女人。他是不会允许那些外面的女人留下子嗣的。偏偏沈文娴是个意外,她若小产恐怕就得丧命,而楚行仄又得留下她的性命。
&ldo;对,你说的都对。就是借口,老子就不想要你这个野孩子!&rdo;楚行仄大大咧咧躺在雪地上,&ldo;滚滚滚!给老子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