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都发生这种事了,你觉得还能继续比赛吗?」
「嘛,话是没错……但要变更赛程,没有协会许可的话……」
差点就大骂出来了。对自己而言,这起命案是一个重要的年轻人被杀死了,偏偏这个经理简直在说肖邦钢琴大赛的进行更重要。而顶多就是比出谁钢琴弹得比较好而已,和逮捕凶手比起来,他到底认为哪个更重要呢?
「那就不是国家警察的事了啊,至少今天一整天,表演厅被刑事课包下来了,请你谅解。对了,还不能让大会相关人员还有观众离开会场喔,要确认每一个人的姓名和地址后,才能请他们回去。」
「……那要花多少时间啊?」
「嗯,一整天吧。」
「国宾、也是吗?」
「国宾、也是。」
温伯格一说,阿德勒经理露出苦不堪言的表情离开。之所以垂头丧气,肯定不是对死者的哀悼。
「叫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过来。」
据说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一名参赛者,他进入休息室时,意外碰到了尸体。
等了半晌,被刑警带来的那个人出现了。
看见他,温伯格一整个绝望到谷底。或许能从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那里获得有益情报的,但这个期待剎时粉碎了。
他是个瞎子。
「我、我叫榊场隆平。」
日本人,身材短小,应该不到一百六十公分吧。据说是十八岁,但看起来年纪更小。白色手杖和两只脚。物理上来说应该再稳定不过了,但榊场的两只脚看起来颤巍巍的。温伯格二话不说,马上请他坐下。
愈看榊场,失望就愈大。若是他的眼睛没瞎,说不定至少能目击到从房间跑出去的那名凶手的背影了。
榊场闭着双眼,确认温伯格的位置似地动着脖子。表情比阿德勒经理还要不安,就像个迷路的孩子。
「你是第一个看见……唉呀,发现尸体的吧?」
「是,是的。」
「请把当时的情形尽量详细告诉我。」
「我是……第一个、今天、要出场的,所以三十分钟前来到休息室。一进去,马上闻到非常奇怪的臭味,就问是不是有人在,但完全没有响应。」
结结巴巴的波兰语中,有个单字引人注意。
臭味?
温伯格吃了一惊。
死亡推定时间最早也是上午八点。直到发现尸体的九点三十分,才经过九十分钟而已,但这名青年竟然说闻到异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