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和裤子上斑斑驳驳,尽是红色飞沫或部位模糊难辨的肉渣。
不仅如此。躲过大火肆虐的地上,到处都是散乱的血、毛发和肉屑,甚至赫见被炸成碎片的手腕。
杨的四肢总算恢复知觉。因冲击过大而一时当机的身体功能,命令自己火速逃离现场。视线移向会场出口,只有三个窄门,却挤了争先恐后的几十个人。
不分男女老幼,全都像野默般疯狂争夺逃生口的模样,俨如地狱一般。没被爆炸直接波及到的人,也被争夺出口的同胞打伤。
即便黑烟弥漫仍能知道火势凶猛。烧人烧椅子,张牙舞爪的火焰势如破竹地扩大再扩大。天花板上的洒水器感应到火焰而开始洒水,但不见什么效果。
好热。
皮肤快烤焦了。
此时,有人拉自己的裤管。
低头一看,杨失声大叫。
一个长发女生正蹲在自己脚边,用涂满鲜血的手紧抓自己的裤管。
反射动作地向后退,那女生的手便无力地松开了。
惊慌失措地东张西望。
台上的拉法尔已经不见了,只剩断掉一根脚而倾斜的钢琴被丢在那。
舞台旁边‐‐一定是从那里逃出去了。杨命令发颤不止的两只脚动起来,边闪躲火焰边爬上舞台,然后从旁边跑出去。
在通道上和抱着灭火器的宫殿警卫擦身而过。那样的灭火能力能打消多少火势?根本靠不住。
穿过宫殿内部,终于逃出来了,呼。
一个深呼吸,肺里的烟马上呛出来,杨猛咳不止。
抬头仰望,蓝天澄澄,使得宫殿里发生的事犹如恶梦一般。
然而,这并非一场梦,证据即是外套和裤子上附着的模糊血肉。连忙脱下外套扔掉。
得救了‐‐。
心情慢慢平复后,杨开始检视双手。
没事。没骨折也没受伤。尽管心臓还噗通噗通撞个不停,但只要双手没事就真的没事了。不过,才刚松口气的瞬间,一股呕吐感翻腾上来。爆炸的身体和血肉燃烧的恶臭又在脑中生生涌现。
被喷飞的四肢。
脑浆横溢的头。
着火的头发。
还有,向自己救助的女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