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so;影子&rso;躲过目光接触,含糊点了头,低声道:&ldo;程零羽,找到了。&rdo;
银炼喉咙动了动,嗓子沙哑:&ldo;他死了吗?&rdo;
&ldo;不算是死了&rdo;,&lso;影子&rso;摇头,罕见的心有余悸的叹气,&ldo;但还不如死了痛快。&rdo;
银炼根本不相信那是程零羽。
蜷缩在地上的,就像被剥了皮的猫,浑身遍布割裂外翻的深红伤口,脸上缠绕塑料胶带封住眼睛,破碎剪短的头发凌乱纠结,最触目惊心是左手,近乎半边的残缺,潦糙包扎的纱布已经被血红浸透。
别开玩笑!呆若木鸡的少年,感到眼睛刺痛发热,液体涌出来‐‐那个神采飞扬的男人,会变成这样?
展意深不见底的瞳孔如同墓穴,不见光暖,没有生命。他走过去蹲下身,手掌张开按在程零羽头顶,短暂停顿,滑到颈侧脉搏,淡漠道:
&ldo;活不了就趁早扔出去。&rdo;
火药炸开在银炼胸口,他扑上去一拳打向那张冷到冻结的脸,用力过猛自己跄倒在地。
侧身闪开还是被拳尾扫到,嘴角伤了少许,展意抬起拇指抹了一下,眼里流窜过几分痛楚,头也不回的离开。
……
&ldo;少主,你还是先出去&rdo;,&lso;影子&rso;为难瘪嘴,&ldo;别看这些比较好。&rdo;
银炼摇头,坚定道:&ldo;我能帮忙。&rdo;
&ldo;那‐‐就先除掉胶带,慢点来,不然会撕裂眼皮。&rdo;
床上遍体鳞伤的男人,一被碰触就剧烈颤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fèng隙里透出压抑的喘息嘶声,那是种被野兽咬在嘴里的恐惧和绝望。
&ldo;程零羽,是我&rdo;,少年手足无措,试图去安抚,&ldo;你以前说……我想只短尾巴兔子,记得吗?&rdo;
你太容易脸红了,像只短尾巴兔子,真想扒了你这层软绒绒的皮。
那时戏谑挑逗他的男人,光彩耀眼到叫人不敢直视。
记忆中的面孔终于从胶带里解放出来,上面除了伤痕就是虚弱疲惫,微微睁开眼,轻微的嘶哑低声:
&ldo;没救了,连这种幻影都出来了。&rdo;
银炼愣了下,急忙道:&ldo;我是真的。&rdo;
&ldo;那就快点‐‐&rdo;,程零羽勾起没有血色的嘴唇,笑容却鲜红似的刺目妖艳,&ldo;杀了我。&rdo;
针剂注射进程零羽颈脉,&lso;影子&rso;在银炼责难之前解释:&ldo;这能替他减轻痛苦,除了断指,还要清洗他身上超过百处伤口,不只是割开……里面还被混撒里盐和沙土。&rdo;
银炼几乎不能喘气,垂下头,脸藏进阴影里,咬牙切齿低斥:
&ldo;畜生……&rdo;
……
[一个月后]
半夜,相貌清俊的少年站在床边,眼睛里单纯的忧虑和关切。
迷糊醒过来的程零羽,摸下额头上的冰枕,嘟囔着讥笑:&ldo;又是你,晚上来巡房,怎么不换身护士服?来场医患间的s游戏。&rdo;
&ldo;你发低烧,昏迷不醒。&rdo;理由充分,银炼还是心虚的目光闪躲。
&ldo;猎鹰的作风应该是东西到手就走人&rdo;,程零羽不带笑意的笑容冰冷,&ldo;就像展意那样,你为什么要留下来管我?&rdo;
&ldo;你的手指,还没有感觉吗?&rdo;
没理会少年岔开话题的努力,程零羽表情轻佻嘲讽:&ldo;对了,你跟展意不同,你想要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