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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做完了。&rdo;

&ldo;功课是顶要紧的。&rdo;钮嬷嬷叮嘱道，&ldo;你可要用心念书，以后好象你大哥这样……&rdo;

话未落音，脸色突然一变，张嘴便呕了一口鲜血，来不及喘气，紧接着又是一口。

雁文倒抽了一口气，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人已奔到门口呼救。一分钟内所有责任医生护士连同主任一起跑了进来，病房里一下子变的拥挤而肃穆紧张。我对自己说，冷静！然后将雁文拖了出来，大出血绝不是呕几口那么简单，他的心脏经不起吓。

&ldo;乖乖待在这里别动，好吗？&rdo;

把他塞在办公室椅子里，我转身便去参加抢救。钮嬷嬷现在很危险，必须止血，升压，气管插管，插三腔管压迫，我必须亲自去做！

走廊上护士奔跑着准备器械药物，病房里每个人的动作都迅速准确，口头医嘱果断，执行在第一时间。

钮嬷嬷还在呕血……不，李光明，那是你的病人！

闭上眼调整情绪，我对身边的护士命令：&ldo;准备呼吸机。打电话到麻醉科，做气管切开。&rdo;呕血还在继续，血压还在下降，随时有窒息的可能。

&ldo;麻醉科有急诊手术……&rdo;

&ldo;我不管什么手术，你叫他们下来！&rdo;

&ldo;是。&rdo;

&ldo;多巴胺20g，阿拉明10g，生理盐水50l静推。&rdo;血压降的太快了！&ldo;地塞米松15g静推，快！&rdo;

主任正满头大汗的插三腔管，一旁的医生正在用简易呼吸机维持呼吸。然后呢？！

&ldo;麻醉师为什么还不下来！&rdo;妈的！

&ldo;已经打了电话去了……&rdo;

&ldo;值班只有一个麻醉师，叫别的人吧。&rdo;主任抬起头提醒我。但是夜里九点多了，麻醉师都已经下班回家，就是叫来，恐怕也来不及了。

&ldo;我来吧。&rdo;门口一个坚定的声音让所有的人注目。是雁文。

&ldo;你来干什么，不是叫你好好待着么！&rdo;我快焦头烂额了，该死的，这个时候他就别来添乱了！

&ldo;我可以的。暑假我和石俊饶学过插管。&rdo;石俊饶是本院麻醉科权威。

&ldo;胡闹！&rdo;

&ldo;我不会拿嬷嬷的命开玩笑！&rdo;他怒吼，继而，用一种哀求悲伤的目光看着我，&ldo;求你……&rdo;

我别开头，深呼吸，对护士说：&ldo;把口罩给他。&rdo;

主任抬起头来反对：&ldo;不行！他还是个孩子！&rdo;

&ldo;责任我来负！可以了吧？！&rdo;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是，不让他做，钮嬷嬷一样会死。

除了呼吸机的报警声，病房里安静极了，所有的人都屏着呼吸，盯着这个14岁的少年，他的动作紧凑，一手操刀一手拿纱布止血，步骤很对。虽然不熟练，也绝对不像第一次做了。原来他整个暑假在学这个。

&ldo;套管。&rdo;

&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