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僵持半晌,还是沈令月率先打破了沉默,冷哼一声道:&ldo;你没听见本公主刚才的问话吗?&rdo;
&ldo;啊?哦,&rdo;谢初回过神,有些局促地抬手握拳,咳了一声道,&ldo;我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rdo;
&ldo;哦,赔礼道歉啊?&rdo;沈令月挑眉,眼眸微转,在他身上扫了一遍,道,&ldo;表哥,原来你是这么跟人赔礼道歉的?两手空空,连份赔罪的薄礼都不带?&rdo;
谢初:……其实他刚才那话的重点在道歉两个字上,而且赔礼的礼也不是她说的那个意思。
但是不管怎么说,是他自己说出赔礼道歉这四个字的,因此就算明白沈令月是在成心挑刺,他还是道:&ldo;抱歉,我今天出来得急,忘记带了,下次‐‐&rdo;他顿了顿,显然也觉得这话有些荒唐,&ldo;……补上?&rdo;
果不其然,沈令月看上去更生气了,&ldo;行啊。&rdo;她甚至怒极反笑起来,&ldo;你什么时候带来了,再什么时候来跟我赔礼道歉吧。留香,送客。&rdo;说罢,转身就往殿里而去。
&ldo;哎别别,&rdo;谢初连忙快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道,&ldo;公主,我‐‐&rdo;
&ldo;放开!&rdo;沈令月甩开他的手,&ldo;你扯到我的伤口了!&rdo;
&ldo;……我拉的是你的左手。&rdo;
沈令月噎了一下,依旧理直气壮道:&ldo;那又如何?你就是扯痛了!&rdo;一边说,一边回头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
这下谢初是彻底无话可接了,只能抿唇立在沈令月身后,满脸无奈地盯着她看。
&ldo;公主。&rdo;留香看准时机上前,小心翼翼地笑道,&ldo;这日头越发毒了,太医令吩咐过公主不能受热,有什么话,还是回到殿里去再说吧?&rdo;
她一说,沈令月也注意到了谢初自额角边缓缓渗出的汗水,本想当做看不见,可纠结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ldo;你怎么过来的?怎么出了这么多汗?&rdo;也没见他刚才走得有多急啊。
谢初抬起胳膊擦了擦汗:&ldo;没什么,只是刚从章武营过来,急了点。&rdo;
沈令月撇嘴:&ldo;还说要找我赔礼道歉呢,直接从军营里过来,一点诚意也没有。&rdo;
&ldo;我下次一定一早就到宫门口候着。&rdo;
&ldo;不够。&rdo;沈令月道,&ldo;还有赔礼,也要带着。&rdo;
谢初笑道:&ldo;好,都依你。&rdo;
沈令月轻哼一声:&ldo;说的总是比唱的好听。进来吧,别在这堵着门,让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rdo;
经过轮番商议,五月中旬,孟邑王子终于打消了联姻的念头,决定以互通有无的形势来交两国之好。事情定下,帝心大悦,当晚就设了一场宫宴,宴请百官并孟邑王子使臣一干人等,以祝两国邦交长久永存。
沈令月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全,不在与宴之列,但她还是好好地沐浴梳洗了一番,挑了件苏绣的百蝶穿花缎裙穿上,又让问颜配合着梳了个发髻,簪钗置环一番妆点。
画心奇道:&ldo;陛下不是说公主伤势未愈,不用与宴吗?怎么……&rdo;她是皇后精挑细选给沈令月的宫女,身世清白、手脚麻利不说,还画得一手好妆容,沈令月就赐名画心,放在寝宫里和问颜一块作伴,任贴身宫女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