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父皇……&rdo;沈令月转头看向皇帝。
谢初也看着他,面上充满了疑惑和不解:&ldo;陛下,这‐‐&rdo;
皇帝没有给他把话说全的机会:&ldo;朕只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rdo;他对沈令月这么嘱咐了一句,就转身带着杜恭姚等人离开,很快,牢房里只剩下了沈令月和谢初两人。
见最后一个狱卒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之后,沈令月立刻扭身进了牢房,先是握着谢初的手好好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虽然镣铐加身,但气色尚好,身上也没什么伤痕,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却依然心中难安。
&ldo;表哥,&rdo;她望着谢初沾染了些许尘灰的脸庞,心中一颤,情不自禁地就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ldo;你还好吗?&rdo;
谢初伸手握住她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背:&ldo;我很好,你别担心。倒是你怎么过来了?陛下怎么会同意带你来的?&rdo;
&ldo;我求了父皇很久,父皇才松口答应带我过来。&rdo;沈令月道,低下头看着谢初被铐住的双手,好在谢初这一回穿了收袖的劲衣,并没有被镣铐磨破皮,但这也让她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ldo;表哥,你怎么穿了夜行衣?&rdo;
谢初失笑:&ldo;我不穿夜行衣,难不成穿锦衣华服去夜探鸿胪寺?我又不是去做客的。&rdo;
沈令月的耳边就回响起了皇帝之前说过的那句话,登时抬起头来,望着谢初道:&ldo;表哥,你昨天晚上真的潜入了典客署?&rdo;
谢初点点头。
&ldo;为什么?&rdo;
他敛了眸,抽出了被沈令月握着的双手,转身走到一边:&ldo;……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rdo;
&ldo;我不需要知道?&rdo;沈令月一愣,没想到谢初会这么冷淡地走开,一时有些不可置信,&ldo;表哥,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孟邑王子生死未卜,父皇连夜召集三司会审,还死了一个孟邑的使臣!要是一个不好,你就是刺杀他国来使的重罪,你知不知道?!&rdo;
&ldo;我知道。&rdo;
沈令月差点被气笑了:&ldo;知道你还这么说?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见你一面求了父皇多久?好不容易才求得父皇松了口,赶来这里见你一面,你就对我说这些?&rdo;
谢初没有回答。
而他的沉默显然加深了沈令月的怒气:&ldo;表哥,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一个人半夜潜入典客署也就算了,为什么不管是三司会审还是父皇亲自来审问你,你都什么也不肯说?难道你真要认下刺杀孟邑王子的这个罪名吗?&rdo;
谢初转过身:&ldo;当然不是。&rdo;
&ldo;那就把话都说明白!&rdo;
谢初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言语。
沈令月深吸了口气,试图平复激动的情绪:&ldo;表哥,&rdo;她上前一步,和缓了神色道,&ldo;你不说,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rdo;
谢初笑了一下,时明时暗的灯火之下,他这个笑容竟显得意外的好看,透着几分恣意潇洒:&ldo;就当我有什么难言之隐吧。&rdo;
&ldo;谢初!&rdo;
&ldo;我知道。&rdo;谢初赶在沈令月发怒前截住了她的话,&ldo;你来见我,一定花费了许多功夫,可是……&rdo;他抿紧了唇,&ldo;我现在真的没什么好说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