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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我无奈接过电话：&ldo;你好，请问哪位？&rdo;

电话里传来不均匀的呼吸，听呼吸像是男生。

等呼吸有些平缓，他才犹豫不定地问：&ldo;是姚冰舞吗？&rdo;

那是很动听的天籁之音，我一惊，握着电话的手心渗出汗水。

&ldo;我是，你是……&rdo;我的心跳动得一团乱，手将电话紧紧贴在耳朵上，好担心听不清他下面的话。

&ldo;我是……陈凌……&rdo;

虽然已经听出他的声音，可是听到陈凌两个字的时候，我还是惊讶地无法控制自己剧烈颤抖的手臂。

他见我不说话，问：&ldo;很久没见了，你过得好吗？&rdo;

我的鼻尖一阵酸楚，多少心酸和思念想要倾诉，这一刻，我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ldo;还好，你呢？&rdo;我问。

&ldo;也还好，我听说你妈妈去世了，是吗？&rdo;

&ldo;是，三年多了。&rdo;

&ldo;我曾经给你家里寄过信，你收到了吗？&rdo;

&ldo;没有，我的家早就不是我的了。&rdo;

&ldo;……&rdo;

&ldo;……&rdo;

他问了很多没有意义的话，却没提感情，过往就像是风，吹过后，除了凌乱什么都没有留下。

最后他说：&ldo;我没事了，再……见吧……&rdo;

他的&ldo;再见&rdo;拖得好长，似乎他都在怀疑是否有再见的可能性。

那一瞬间，我发疯一样握紧电话，像是握着我最后一丝希望：&ldo;陈凌，陈凌！我想你，你知不知道我想你？&rdo;

回答我的是&ldo;嘟嘟&rdo;声，不知他是没有听到我的思念，还是不想听到我的思念，他就那么绝情地在我的等待上画了句号。

那天，我哭了整整一夜……

一个春天的黄昏，芬芳的青糙香飞过我的长发，却挑不动我的心弦。

挽着柳阳走到宿舍楼下时，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生四处张望着，好像是在找人，也好像在等人。

那男生一见到我就目不转睛盯着我的脸，像是要把我吞下去。

我早已习惯这种注视，若无其事从他身边走过，根本没有留意他的样貌，只模糊觉得他很邋遢，头发至少半个月没洗，粘乎乎贴在脸上，衣服上还有大片大片的污渍。

我一向最讨厌肮脏的东西。

&ldo;姚冰舞！&rdo;听见他嘶声竭底大叫着我的名字，我也装作没有听见，我是全校出了名的的冷若冰霜，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

他见我不理他，有些恼怒，冲过来扯住我的衣袖：&ldo;姚冰舞！&rdo;

&ldo;什么事？&rdo;我挣脱开，冷冷地问。

&ldo;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陈凌！&rdo;

我全身一颤，忘情地撩开他额头的发，仔细地看清他的脸。

&ldo;你有男朋友吗？&rdo;

&ldo;没有！&rdo;我用力摇摇头。

他笑了，即使他的脸上青一块，肿一块，像个脸谱，但他笑起来真的非常迷人。

他说：&ldo;两个人能重逢真的好难……&rdo;

我说：&ldo;再也不要放开手，好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