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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我靠！&rdo;张震梁张大了嘴巴，&ldo;不会这么巧吧？&rdo;

&ldo;就是这么巧。&rdo;杜成笑笑，&ldo;缘分。&rdo;

电梯停在8楼，轿厢门徐徐打开。杜成抬脚跨出电梯，看见803室的门敞开着，一条警戒带横拉在门框上，两个制服警察站在门旁。

&ldo;人呢？&rdo;张震梁问道。

&ldo;上15楼了。&rdo;

&ldo;嗯。&rdo;张震梁转身面对杜成，&ldo;要不要进去看看？&rdo;

杜成点点头，矮身从警戒带下钻过，再站直身体时，已经在803室内。

这是一套一室一厅的住宅，格局带有鲜明的20世纪建筑的特色。室内陈设简单，双人床、衣柜、写字台都是老旧物件。恍惚间，杜成还以为自己回到了90年代。他从卧室走到客厅、厨房，又在卫生间里逛了一圈，看着硕大的浴缸里干涸的水渍，转身问张震梁：&ldo;房主呢？&rdo;

&ldo;通知他了，人还没到。&rdo;张震梁看看手表，&ldo;应该快了吧。&rdo;

&ldo;是不是姓纪？&rdo;

&ldo;对。&rdo;张震梁抬起头，&ldo;他是？&rdo;

&ldo;其中一个被害人的丈夫。&rdo;

&ldo;哦。&rdo;张震梁环视四周，轻声问道，&ldo;有发现吗？&rdo;

杜成摇摇头：&ldo;看情况，房主已经很久都没在这里住过了。&rdo;

张震梁立刻摸出电话：&ldo;我马上把他找来。&rdo;

还没等他按动号码，门口就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ldo;不用了，我……我来了。&rdo;

杜成和张震梁同时转身，却看见门旁站着一个表情紧张的男孩，旁边的女孩则要轻松许多，不时好奇地向室内张望着。

&ldo;你是……&rdo;张震梁大为惊讶，&ldo;房主？&rdo;

&ldo;不是。&rdo;男孩显得更紧张了，&ldo;老纪腿脚不灵便，来不了，所以委托我……&rdo;说着，他递过一张身份证和几张纸。

张震梁伸手接过，先扫了一眼身份证。

&ldo;纪乾坤。&rdo;他看看杜成，把身份证递过去。

杜成还记得这张脸，只是比记忆中的纪乾坤要苍老许多。

二十三年前，他看着这个男人在解剖室里抱着妻子的残肢哭到昏厥，也曾目睹他日复一日地坐在分局走廊的长椅上，拉住每一个走过他身边的警察，询问案件的侦破进展，更记得他在庭审现场挣脱了三名法警的阻拦，径直冲到被告人面前……

杜成看看身份证上的发放时间：2001年。

人瘦了，皱纹多了，不变的是满脸的悲苦和仇恨。

张震梁已经看过手里的租赁协议，转头对杜成说道：&ldo;时间对得上，那两个毒贩子没撒谎，的确是从2013年开始在这里制毒贩毒的。另外，纪乾坤应该不是同案犯。&rdo;

杜成点点头，转身面向男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开口问道：&ldo;你叫什么？&rdo;

&ldo;嗯？&rdo;男孩有些意外，&ldo;我叫魏炯。&rdo;

&ldo;你是纪乾坤的什么人？&rdo;

&ldo;算是……朋友吧。&rdo;

&ldo;你刚才说他的腿脚不灵便，&rdo;杜成继续问道，&ldo;他怎么了？现在住哪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