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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魏炯想了想，轻声问道：&ldo;你恨他吗？&rdo;

&ldo;不。&rdo;岳筱慧清晰地吐出这个字，&ldo;一个男人面对失去和悲痛时，却无能为力‐所以他只能这样。&rdo;

醉酒的父亲。熟睡的父亲。在无知无觉中享受片刻宁静的父亲。

&ldo;我比他要幸运得多，毕竟，我对妈妈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可是，他不一样。&rdo;

女孩从阴影中慢慢走出，纤细的身形和白皙的面孔一一浮现。紧接着，一只挽起衣袖的手臂伸了过来。

&ldo;谢谢你。&rdo;岳筱慧的目光宛若月光般柔和，&ldo;谢谢你今天能帮助我。&rdo;

魏炯也伸出手去，握住那只光滑冰凉的手。然后，不知道是谁更用力一些，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岳筱慧的额头已经轻轻地伏在了他的胸口上。

魏炯的鼻子里是隐隐的发香，下巴上是长发掠过的麻痒，耳边是那梦呓般的声音：&ldo;谢谢你。&rdo;

第十八章世界的同一边

第二个凶手。

1990年，系列强奸杀人碎尸案案发。

1991年，无辜的许明良被错当作凶手，并被处以极刑。真正的凶手不知所踪。

1992年，又一名女性被用相似的手法杀死后碎尸、抛尸。然而，杜成认为，这并不是同一人所为。

换句话来说，出现了第二个凶手。

此后，他也销声匿迹，c市再没有类似的案件发生。

那么，第二个凶手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ldo;模仿。&rdo;张震梁把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ldo;国外有过这种先例。&rdo;

他拿起桌面上的一沓资料，翻了翻，打开其中一页：&ldo;比方说这家伙‐1989年，美国的埃里韦托&iddot;埃迪&iddot;赛达，他用自制手枪或者匕首杀人，并在下手前向警方和媒体写信，信里面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符号。&rdo;

&ldo;他模仿的是‐&rdo;杜成皱起眉头，&ldo;&lso;十二宫杀手&rso;？&rdo;

&ldo;是啊。&rdo;张震梁撇撇嘴，&ldo;这王八蛋自己也供称，杀人是为了向&lso;十二宫杀手&rso;致敬。&rdo;

杜成暗暗骂了一句。的确，当年的连环杀人案闹得满城风雨，媒体争相报道，坊间也有各种不靠谱的猜想。即使在许明良&ldo;伏法&rdo;后，针对他的传言仍然不绝于耳。媒体的大肆渲染，确实可能会刺激某些潜在的不安定分子产生模仿的冲动，进而去体验杀人、碎尸带来的犯罪快感。

不过……

杜成想了想，开口问道：&ldo;受害人有几个？&rdo;

&ldo;三个。&rdo;

杜成点点头，受害人的数量符合模仿的规律。埃迪&iddot;赛达既然要向&ldo;十二宫杀手&rdo;致敬，那么在作案之初就应该具备连续杀人的意图。然而，c市的这个模仿者，为什么只作案一次就收手呢？

&ldo;我也想过这个问题。&rdo;张震梁显然已经猜出杜成的心思，&ldo;强奸、杀人、分尸，对于大多数人来讲，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凶手大概有模仿的冲动，但是作案后发现自己模仿的能力不够‐你也注意到了，他是在非常慌乱的情况下完成犯罪的‐所以，就没有下次了。&rdo;

杜成没作声，这件事的复杂程度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本来只是追查一件旧案，现在变成了两件。接下来的问题是，凶手背后似乎再有凶手。

而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真的仅仅是模仿那么简单吗？

他把两起案件的卷宗分别摆在桌面上，不住地来回扫视着。这个动作被张震梁看在眼里，后者犹豫了一下，伸手把两份卷宗摞在了一起。

&ldo;师父，&rdo;张震梁慢慢地说道，&ldo;你说，后面这起案件，为什么没有破获？&rdo;

&ldo;多方面原因吧。&rdo;杜成叹了口气，&ldo;你也知道，咱们搞案子，特别是命案，都是从动机入手，然后围绕被害人的社会关系开始排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