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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整个化妆品区都香气浓郁，魏炯早就被熏得晕头转向。在他的鼻子里，这些香水基本都是一个味道。岳筱慧见他帮不上忙，索性就赶他到旁边等着。反复试了几次之后，这款香水也被她排除掉。魏炯好奇地问及原因，被她一句轻描淡写的&ldo;中调不对&rdo;就打发掉了。

又连续试了几个品牌，魏炯看着岳筱慧熟稔的动作和专注的神态，心想这个任务还真得女孩子来完成。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乐得清闲，只要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就行。

最终，岳筱慧选定了某品牌的一款香水。付款后，她把香水瓶小心地放在纸袋里，示意魏炯离开。

&ldo;确定是这个吗？&rdo;

&ldo;没错，琥珀香调。&rdo;岳筱慧指指那张名单，第三个被害人黄玉的家属给出的品牌清单中，这款香水赫然在列。

回程的公交车上，岳筱慧很少开口，只是反复端详着这两个香水瓶，又在两个手腕上分别搽了两种香水。快到养老院的时候，她突然亮出两只手，让魏炯再闻一次。魏炯鼻腔内的香气早就一扫而空，这次再试，真的辨别出两款香水的相似味道。

神秘。忧郁。好像一个站在海边，身披轻纱的年轻女子。

&ldo;这是两款香水的后调。&rdo;岳筱慧的神色有些疲累，笑容淡然，&ldo;被害人都是在搽了香水之后一段时间后遇到凶手的，所以，我觉得最后的香气才是刺激凶手的源头。&rdo;

&ldo;那，也不用都买回来吧。&rdo;魏炯终于提出了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问，&ldo;老纪并没有让我们这么做啊。&rdo;

&ldo;我自有用处。&rdo;岳筱慧眼望窗外，漫不经心地答道。

杜成和纪乾坤都在房间里，正在研究桌面上的一沓资料，见他们进来，齐齐地把视线投she过去。

&ldo;怎么样？&rdo;

&ldo;当然有发现。&rdo;岳筱慧扬扬手里的纸袋，&ldo;有一款香水和蝴蝶夫人很相似‐可能是黄玉用过的。&rdo;

&ldo;这么说，至少有三个被害人都曾经在案发当天搽过香水。&rdo;纪乾坤显得很兴奋，&ldo;李丽华在被害当晚去过商场，很可能也买了香水‐至少试用过。&rdo;

杜成也来了兴致，从纸袋里拿出两个香水瓶，打开瓶盖，凑过去闻闻，随即就连打了两个喷嚏。

岳筱慧被逗乐了。她抢过杜成手中的香水瓶，扬起手臂。随着&ldo;嗞嗞&rdo;两声轻响，一阵细如牛毛的薄雾在空中缓缓落下。众人瞬间就被骤然升腾而起的香气包围了。

没有人说话，似乎都在细细品味这弥漫在周身的味道。片刻，杜成吸吸鼻子，开口说道：&ldo;挺好闻的啊，真他妈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人因为这个去杀人。&rdo;

魏炯看看纪乾坤。老人一动不动地坐在轮椅上，双手握住不锈钢扶手，头微低，眼半垂，仿佛沉浸在某种记忆中难以自拔。三个人互相看看，都不再开口，静静地看着纪乾坤。

半晌，纪乾坤终于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看其余三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ldo;是这个味道，没错。&rdo;纪乾坤伸手去拿钱包，&ldo;筱慧，花了多少钱？我给你报销。&rdo;

&ldo;不用了，我买来自己搽的。&rdo;岳筱慧摆摆手，&ldo;你们刚才在聊什么？&rdo;

&ldo;我又去拜会了一次杨桂琴‐就是许明良的妈妈。&rdo;杜成指指桌上的资料，&ldo;她给了我一份名单，上面是和许明良交往比较密切的人。换句话来说，就是他可能送猪肉给对方的人。&rdo;

杜成向魏炯扬扬下巴：&ldo;按照你的推测。&rdo;

魏炯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ldo;我就是随口一说。&rdo;

&ldo;你的思路很好啊。&rdo;杜成笑了笑，&ldo;如果能排除掉其他可能性，即使再匪夷所思，也是最后的真相。&rdo;

他转向纪乾坤：&ldo;这两个孩子都挺能干的。&rdo;

&ldo;是啊。&rdo;纪乾坤看着魏炯和岳筱慧，目光柔和，&ldo;我很幸运。&rdo;

魏炯越发不好意思。岳筱慧的注意力则一直在那沓资料上。

&ldo;人不太多嘛。&rdo;

&ldo;嗯，许明良生前的人际关系比较简单。&rdo;杜成也转向小木桌，&ldo;我对这个名单筛选了一下，有两个已经亡故，都是因为年龄，自然死亡。案发时他们都是接近六十岁的人了，基本可以排除。&rdo;

&ldo;其他人呢？&rdo;岳筱慧盯着杜成，神情专注。

&ldo;我们还算走运吧。&rdo;杜成拿起名单，看着上面勾画的笔迹，&ldo;其中一个已经迁居到其他城市，可以找朋友帮忙查查。另外几个，仍在本市居住。&rdo;

&ldo;嗯，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调查？&rdo;

&ldo;立刻吧。从年龄小的开始查。&rdo;杜成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岳筱慧，&ldo;你比老纪还积极啊。&rdo;

&ldo;哦？&rdo;岳筱慧立刻坐直了身体，&ldo;我们要开学了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