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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杜成回望着他，不置可否。

&ldo;操！这么多年了，你们终于搞明白了！&rdo;王旭拔出刀，重重地摔在案板上，&ldo;好好查，随便查，查我也无所谓。我哥死得冤，给他平反那天，记得告诉我二姨，我请你喝酒！&rdo;

杜成笑了一下：&ldo;好。&rdo;

从春阳农贸市场出来，已经快下午一点钟了。杜成带着魏炯和岳筱慧去了一家牛肉面馆。吃饭的时候，魏炯问道：&ldo;杜警官，你觉得王旭有嫌疑吗？&rdo;

&ldo;我觉得不是他。&rdo;杜成吃得很少，面碗里剩了一大半，&ldo;他的反应不像。&rdo;

魏炯点点头：&ldo;我也这么想，如果他是凶手，应该巴不得许明良为他顶罪。得知你要重查这个案件的时候，我觉得他挺高兴的。&rdo;

&ldo;是啊。&rdo;杜成从挎包里取出药片，就水吞下，又拿起一张面巾纸，擦拭着满脸的汗水。魏炯和岳筱慧不约而同地停下筷子，默默地看着他。

杜成注意到他们的目光，觉得有些尴尬，就拿出那沓资料。

&ldo;再说，味儿也不对。&rdo;

&ldo;嗯。&rdo;魏炯看看岳筱慧，&ldo;他好像不太在意筱慧。&rdo;

岳筱慧垂着眼皮，没有作声。

&ldo;我说的不是这个。&rdo;杜成翻看着资料，&ldo;王旭当时是卖鱼的，肯定会满身鱼腥气，外貌也不像许明良那样整洁。这副样子，怎么在深夜博得那些女性的信任，骗她们上车‐和我们对嫌疑人的刻画不符。&rdo;

&ldo;这么说，王旭也可以排除了？&rdo;

&ldo;嗯。&rdo;杜成的脸色很不好，虽然经过反复擦拭，蜡黄的脸上仍在不停地滚落汗珠，&ldo;不过，他刚才提到一个人，我倒是很感兴趣。&rdo;

&ldo;谁？&rdo;岳筱慧抬起头来。

&ldo;那个家教……&rdo;杜成忽然不说话了，伸手按在腹部，浑身颤抖起来。

魏炯急忙站起来，伸手去扶杜成。

&ldo;没事没事。&rdo;杜成的上半身几乎都伏在桌面上，手指着自己的挎包，&ldo;药，蓝色瓶那个。&rdo;

岳筱慧打开他的挎包，取出药瓶，又倒出一片递给他。杜成塞进嘴里，伸手接过魏炯递来的矿泉水瓶，浅浅地喝了一口。

岳筱慧看着手里的药瓶，低声问道：&ldo;你吃的是……止痛药？&rdo;

&ldo;嗯。&rdo;杜成抬起满是汗水的脸，勉强笑笑，&ldo;你们俩‐谁会开车？&rdo;

魏炯和岳筱慧对视了一下，都摇了摇头。

&ldo;那就得等我一会儿了。&rdo;杜成依旧直不起腰来，&ldo;别急，药效应该很快就能上来。&rdo;

&ldo;杜警官，你先回去吧。&rdo;魏炯忍不住说道，&ldo;改天再查。&rdo;

&ldo;小子，我没那么多时间。&rdo;杜成无力地摆摆手，&ldo;再说，老纪在等着我们的消息呢。&rdo;

三个人围坐在一张餐桌前。一对年轻男女坐在一侧，默默地看着对面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伏在桌面上，垂着头，一手捏成拳头，在自己的肝部用力按压，另一只手在大腿上痉挛般揉捏着，似乎想转移那一阵又一阵袭来的疼痛。

魏炯看得心里难受，又不知该如何帮杜成缓解症状。他看看岳筱慧，发现女孩怔怔地看着正在挣扎的杜成，一手捂着嘴，眼眶中已经盈满泪水。

究竟是什么，可以让一个生命垂危的人如此坚持？

足足二十分钟后，杜成终于抬起头来，尽管脸上依旧冷汗涔涔，但是面色已经好多了。

&ldo;抱歉，吓着你们了吧？&rdo;杜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伸出一只手，&ldo;水。&rdo;

魏炯手忙脚乱地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杜成接过来，一饮而尽。

&ldo;好多了。&rdo;他擦擦脸上的汗，又拿起那沓资料，&ldo;去看看那个家教吧，正好这里离103中学也不远‐他叫什么来着？&rdo;

杜成在资料里翻找着，最后抽出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