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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言尽于此，傻子也明白了，遣人退下后，只剩下他们兄妹三人。

袁嘉认真端详，冷声道：&ldo;今时不同往日，要见王妃一面不容易。&rdo;

他心中怨愤，姜淳岂能不知。她嘴角含笑，自顾自坐下，道：&ldo;表兄，请坐。&rdo;

袁嘉不以为意，&ldo;王妃还知道我是你表兄。&rdo;

姜淳摆好茶具，风炉煮水，她定定看着绿叶上下翻动，&ldo;怎会不知呢。&rdo;

&ldo;王妃杀伐决断，一夜之间让伯爵府一败涂地，如此手段，我还以为王妃早就忘了舅甥之情&rdo;

&ldo;舅甥之情？&rdo;姜淳打断他的话，皱眉道：&ldo;如今，是我不念及旧情了吗？&rdo;

她道：&ldo;二老挪用我侯府家产的时候，念及旧情了吗？袁二杀郑嬷嬷时，念及旧情了吗？不说这两条，伯爵府罔顾法度，颠倒人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作孽不可活？&rdo;

袁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指着姜淳道：&ldo;好歹，你在我们家也住了这些年，父母大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rdo;

&ldo;收起这些话吧，尚书郎大人。&rdo;姜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ldo;条条件件都由国法处置，你有力气与我掰扯，不如想想怎么在洛阳打点打点。&rdo;

&ldo;你‐‐&rdo;袁嘉确实恼怒了，眉头紧拧，指着姜淳的手指上下晃抖。

但姜淳仍旧泰然自若，黑葡萄一般的眼睛静静地与他目光相接，纯洁无辜，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趣闻轶事。

袁嘉气急，偏偏他言行极正，说不出那些粗言秽语，连骂人都不会，半天才憋出一句，&ldo;你，你你怎么变成这样。&rdo;

&ldo;变？&rdo;姜淳秀眉一挑，&ldo;表兄是在说我吗？&rdo;

袁嘉垂手，心痛道：&ldo;在我心里，你是多么温柔，多么和顺，怎么几年不见，变得这样，这样冷心冷面。&rdo;

&ldo;冷心冷面？&rdo;姜淳失笑，&ldo;奇了，罔顾国法，杀人犯罪的人是我吗？表兄不说自惭形秽，反埋怨我变了。&rdo;

&ldo;那我问你，我该是什么样？&rdo;姜淳抬起头来，丝毫不怕与他针锋相对，&ldo;我应该是温和柔弱的女子，守着外祖母的灵位，孝期过后，老老实实的嫁给你吗？&rdo;

&ldo;我，&rdo;袁嘉道：&ldo;我从未逼过你。&rdo;

姜淳胸口起伏，显然也激动了，&ldo;我是否应该任人揉搓，不敢说话，也不能反抗。除了外祖母，有谁真心为我想过。是，你是没有逼过我。可你父母提婚事时，你是什么说辞？若等你犹犹豫豫，我岂不是成了旁人的笑柄。&rdo;

&ldo;我并非想耽误你，我当时没有功名在身&rdo;

姜淳眼下哪里听得进袁嘉的辩白，脑子持续发热，她急促道：&ldo;他夫妇提出婚事，也是为了填补钱财上的窟窿，继续掏空我姐弟。而你呢，只顾念书，对家里的事不闻不问，你以为的紫英伯府，你以为的父母手足，只存在于你的一厢情愿中罢了。&rdo;

&ldo;表兄，且清醒一些吧。&rdo;

姜淳的每句话，都掷地有声，她道：&ldo;莫要读书，读坏了脑子，伯爵府早就从根上烂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