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老人,有些事是不提倡隐瞒他们的,尤其是像相伴了几十年的老伴儿去世这种事,慢慢告诉他们,总好过他们忽然就自己知道了,受到的刺激会更大。
处置好这边的事,苏礼铮转身离开留观区,才走了几步就看见了朱砂,他走近过来,含着笑温声问她:&ldo;要回去了?&rdo;
听到他说话的声音,路过他们身旁的护士看了这边一眼,又抿着嘴忍住笑赶紧走了。
朱砂仰起头来,问他要钥匙,&ldo;晚上来接你啊?&rdo;
苏礼铮点点头,从白大褂下的裤兜里把车钥匙掏出来递给他,不放心的道:&ldo;开车小心点,别……&rdo;
&ldo;知道了知道了,不会碰坏你的车。&rdo;朱砂不耐烦听他这些说了不知多少遍话,转身就跑了。
苏礼铮来不及叫住她,只好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心道怎么越来越长不大了,他原是想说让她别碰了自己的。
外头120的鸣笛声又响了起来,他只好暂时放下这点惆怅,打起精神来又投入到工作中去。
另一边朱砂回了家,霍女士问她:&ldo;我有个老同学的儿子从法国回来,问你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去不去?&rdo;
这话什么意思朱砂都不用过脑子就想出来了,心里暗道这种饭有什么好吃的,张口就拒绝道:&ldo;不去,没兴趣。&rdo;
&ldo;那你这样天天除了上班就窝在家里,怎么认识新的男孩子?&rdo;霍女士虽然并不生气,但语气间仍然听得出是颇有微词的。
&ldo;我都和苏礼铮……&rdo;朱砂下意识就反驳,可话才说了一半她又立即打住,停了下来。
霍女士疑惑的看过来,&ldo;你和阿铮怎么了,又闹别扭啦?&rdo;
&ldo;没有没有,我是想说我和他约好了今晚去看电影的,嘿嘿。&rdo;朱砂忙摇摇头随口胡诌了句,又讪讪的笑两声。
她可是还记得现在和苏礼铮的关系还没在家过明路呢。
既然她搬出了苏礼铮来,霍女士也就不多仔细问,只道:&ldo;那行罢,我跟人家说算了,你们出去玩要早点回来,晚饭在家吃不啦?&rdo;
&ldo;不知道,再说罢。&rdo;朱砂不敢在客厅多待,忙借着要去书房找书的借口跑了上楼,一面走一面在心里滴汗。
说实话,她不是没想过同家里说自己与苏礼铮的事,可是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提起。
往时他们关系太差,家人恐怕无法想到这上头去,这样一想,她又有些后悔,早知有今日,从前就不要当着家里所有人的面那样对苏礼铮好了。
否则也不至于弄得像今天,好似骑虎难下似的。
既然扯了谎,朱砂只好想办法去圆,最简便的方法就是真的拖着苏礼铮去看场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