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慎言!”神君猛地敛起笑意,严肃道:“那御景终究只是剑尊转世罢了。他没有那上古时磅礴灵力,如何能配得上此剑?你我都明白,剑尊早已为天庭战死。如今那位纵然再像也不是本尊了。”
沉惜略带歉意地说道:“原是如此……是小仙唐突了。”
“仙子不必自责。你年纪轻,这些事便是在天界也不常有人提起,清楚的人自然也就少了。”
沉惜微笑着同那神君攀谈几句,也算是对付过了这不长不短的一段路程。
神剑名“景”,其主为“御剑之人”,因此得名“御景”。
若御景毫未继承到剑尊之力,他又何必继承这名讳?
天帝着一身白袍,面无表情地坐在星海之中。星海平静无波,映出他孤寂的身影。
他的身前有一块悬空的镜子,里面映照出沉惜的模样。
天帝背对着沉惜,白色的发散落在身后,衣角上有着金色的神纹。
沉惜来时正好正对着那镜子,就将镜中的情景看了个一清二楚。镜中美人的面容只停留了一瞬,取而代之的是一株落英纷然的桃树。
她感到有些窘迫。她被魔尊暗算了那么一遭之后,本体的花就落得厉害。常常是她在哪待久了,离开的时候都落了一地粉白。
好在幻化出的道体比较稳固,不会出现莫名脱发的事。
沉惜有理由怀疑魔尊那个秃子是有意报复。
“陛下。”沉惜盈盈下拜。细软的腰身不盈一握。
虽然她知道自己在天帝眼里估计也就是一株会行礼的树,但面子上还是要做好看的。
天帝终于分了她一个眼神。
他金色的眸毫无波动,只是“看”了过来。冷然且霸道,沉惜有一刹那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看透了。
……包括为脱发困扰的事。
平心而论,天帝确实生得俊美。可他的神情实在太冷,冷到令人生不出半分绮念。
沉惜受天帝青睐这事,其实来得毫无缘由。无非是有一日她被战神戏弄,刚巧天帝召湛都觐见,他于镜中见到了沉惜的模样。
之后沉惜便稀里糊涂地搭上了天帝这艘大船。若说她蓄意勾引……那也不能说没有。
可每次卖弄着手段的时候,沉惜也会觉得心虚。天帝那样的修为与能力,当真看不穿她的心思么?
还是看破不说破,只当闲时逗乐?
这些都不是沉惜能够左右的。她觉得那御景仙君在天帝那的分量都要比自己重一些。
至少御景入天界时,天帝是确确实实地发了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