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棣文言归正传:“要跟你说的无非两件事。第一,我赞同你回北京发展,家人虽然是你的负累,但终归是家人,是你最后能依靠的人。第二,还是那句话……”
“谁都行,唯独于敖不行。我耳朵都快长茧了,你能不能说点有新意的?”
“我之前说他多情,说他这两年交往的女人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你满不在乎。那如果我说他对你的长情是骗你的,你能不能离他远一点?连朋友都不要和他做。”
话说到这个份上,史棣文松开了付荷,付荷倒也不跑了。
她问:“他是不是骗我,我要听你一面之词吗?”
他回答:“要听。这两年他明明对你不闻不问,如今他如果说兜兜转转又对你旧情复燃,我或许对他网开一面,给你们一个机会。但他装长情,装你的保护神,这叫我怎么忍啊?付荷,我……我总不能把你交给一个骗子。”
“史棣文,你是我什么人?”
“嗯?”
“怎么句句话说得都像……那叫什么来着?对,像我监护人一样。”
“嗯。”
付荷被拱了火:“你嗯个鬼啊!”
史棣文别开眼,漫不经心道:“你迟迟找不到个好男人,我总是放心不下。”
这时,一股好胜心来势汹汹地涌上付荷的心头。
她微微一俯身,拨弄史棣文的头发:“放心不下?”
史棣文向后一仰,椅背发出吱地一声。
他拨开付荷的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付荷不管,变本加厉地将手指埋入史棣文的头发:“蚊子啊,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因为这三年来,我没有追求过谁,也没有被谁正儿八经地追求过,就只有于敖一个人对我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动真格,所以,你陷入了一个误区,以为谁都行,唯独他不行。其实换了别人也一样,无论我对谁有了好感,你都会说唯独他不行,建议我另谋他人。其实……你是不接受我身边有除了你之外的任何男人。”
“你这是在和我讨论占有欲?”说着,史棣文就要站直身。
付荷一只手便将他按回去:“不承认?”
史棣文又一次拨开付荷的手:“怎么?不承认就要屈打成招?”
“犯不着。我们就说你这一趟回来,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你对我说的这些话是占有欲也好,是日行一善也罢,在电话里不能说吗?何必飞来飞去?你去照照镜子吧,眼睛里熬得全是血丝……”
“我还有其他事。”
“比如?”
“比如我想吃蟹粉汤包了行不行?”
付荷寸步不让:“是想我,还是想汤包?”
史棣文一怔。他和她认识得久了,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事,都没少做,可这等不该说的话……是第一次说。
“想蟹粉汤包。”史棣文字字铿锵。
“说实话,说实话又不会要你命。”
“可我怕会要你的命。”
没来由地,付荷鼻子一酸:“我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儿了,我是个三十岁的妈妈,你说一句想我,要不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