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史棣文走到今天这一步,尽管他说不能和她“在一起”,付荷也不能否认他对她的真情意。他或许伪君子、真小人,或许一辈子都将是个骗子,但他对她的真情意是另一码事。那么,今天的死局无疑令他们双方谁也不比谁好过。
就当打了个平手。
而眼下,他“翻白眼”的照片正如同涟漪般一圈圈扩散,正给他火上浇油。
那她付荷便比他好过一点了是不是?
人比人,气死人,这就是人的天性。
付荷回到那三人中间。
郑香宜吃归吃,但和过去判若两人了。她刀光剑影,但别说吧唧嘴了,连牙都不带露的。周综维传授给她的礼仪,她学会了,将造福她的余生。
付荷敬于泽:“说真的,到今天你有没有记住我的脸?”
当年的于泽是个脸盲,如今也是。
而郑香宜之所以对于泽不一般,大概就是因为她“治”了他的脸盲。
于泽实话实说:“说不好,隔上天试试才知道。”
酒过几巡,于泽和郑香宜去了露台吹吹风,剩下付荷和于敖二人。于敖敌不过酒劲:“付荷,你和我试试看,不会有损失。”
谁也敌不过酒劲,包括付荷:“没错。这事儿我分析过,我和你试试看的结果无非三种。前两种都建立在你对我是真心的基础上,成,我钓到你这个金龟婿,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不成,那就是我铁石心肠,你也就死了这条心。至于第三种,假设你对我不是真心,那你图什么?因为没有被人拒绝过,所以不接受我的拒绝吗?征服欲吗?那我就该满足你的征服欲,根治,这才叫根治。”
“你分析得……真通透。”
“那是。”
“不过,我对你是真心,所以不存在第三种可能。”
“话不能说得太满。”
于敖退一步:“既然这两种……这三种结果都不会让你有损失,你何不试试?”
付荷摇摇头:“两码事。这不是投资,不是说零风险,高收益就能一头扎进去。”
“你太理智了。”
“算不上,也分人,分事儿。”
“付荷,你身上有种其他女人没有的东西。”
“我知道,你说的那种东西,是我偶尔迸发出来的自强不息。可这也没有多与众不同,十个女人里,少说还有三个能和我不相上下。”
于敖笑着摇摇头,甘拜下风。
付荷又一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更像是自言自语:“你们都喜欢我这个,喜欢我有时候跟个大老爷们儿似的谁也不需要,可一扭脸又来告诉我,付荷,你不是个大老爷们儿,你是个弱女子,你需要有人给你挡风遮雨。你们都给我来先扬后抑这一套,先把我吹上天,再拆穿我,左一个弱女子,右一个弱女子,真给我洗了脑,我就真回不到过去的自强不息了……”
她连说了几个“你们”。
不言而喻,这个“你们”是于敖和史棣文各顶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