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远去的五年前,她和他便常常这样无言而处。有对方在,不说话也好,什么都不做也好,心头便有零星的雀跃和大片大片的安心。
可今时不同往日。
今时的他,不仅仅游走于各国的货币,更对乔先生伴君如伴虎。他还有“荷”,也许还有其他的什么。他几天来只睡了四个小时,此时此刻却像五年前一样……在和她消磨时光。
在优哉游哉地消磨他一寸光阴一寸金的时光。
侍应生送来两份腌牛肉三明治和红茶。
史棣文率先:“心事重重的时候,三明治是最好的选择,什么都不要管,只要一口咬下去。”
付荷跟着大快朵颐。
史棣文口便消灭了他的那一份,一探身,对付荷张嘴:“啊。”
付荷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没吃饱。”
“没吃饱再要一份,你这半个主人难道是摆设?”
史棣文伸出食指:“再来一口就好。”
付荷只好将自己余下的半份让给他。
他却不接,只张嘴:“啊。”
就是等她喂。
付荷哭笑不得,直愣愣将三明治塞到史棣文嘴边。史棣文只象征性地咬了一小口,便撤回身,倚在沙发中。继而,他将视线调向玻璃窗外,露出一抹除了付荷之外谁都察觉不到的笑意。
这家伙,到底是比她活得更洒脱。
至少更懂得及时行乐。
所以破坏气氛的永远是付荷:“还笑?还笑得出来?别忘了,你让乔先生只拿到了亚军。”
史棣文也不掩饰,苦恼地挠了挠后颈。
付荷追问:“他不会轻饶你吧?”
“那要取决于你对轻饶的定义。”史棣文轻描淡写,“他惯用危机感来吓吓我,假装弃我如敝屣。而我只要闪开他的花拳绣腿,再找个机会低一低我高贵的头就好了。放心。”
“你只会让我放心。”
“不然呢?让你担心吗?那也不错。”
“我才不。”
“不什么?”
“我才不担心你。”
“付荷,我们两个加一块儿六十几岁了,总这样拌嘴有意思吗?”
付荷理直气壮:“我觉得有意思。”
史棣文忍俊不禁:“嗯,我也这么觉得。”
后来,付荷东拉西扯,到底又把话题扯到了汪水水身上:“她竟然不知道你伤得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