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荷千言万语化作两个字:“到了?”
“到了。”史棣文一声叹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付荷禁不住吓,“出什么事了?”
史棣文却道:“食欲不振,困,还有我的腰,嗯……这种种症状都表明,昨晚我好像对你太卖力气了。”
付荷作为一个连孩子都生了的妇女同志刷地红了脸:“活该。”
然后,她好奇道:“话说,你真的有安排保镖给我吗?我走在大街上急停了好几次,一个也没揪出来。会不会你这一走,他们只拿钱不做事啊?”
“不会,因为他们和我说了,你走在大街上急停了六次,闪电回头什么的……好好笑。”史棣文轻笑,“付荷,你只管一切照常,他们不会妨碍到你。”
回想自己的“闪电回头”,付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快去忙吧。”
人均消费近千元的火锅店,薄薄几片霜降牛肉,这一场“才刚哪到哪”的庆功宴,又是秦思缘为毛睿痛下的血本。
之前,瑞元拿下凯文,秦思缘陪毛睿大跳探戈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接着凯文出事,毛睿作为一个编外也跟着急火攻心,长了一嘴的口疮。
再接着托史棣文的福,瑞元拿下严律师,毛睿不治而愈。
秦思缘做戏做全套,便有了今天这一顿庆功宴。说来,毛睿无所谓自己是不是被逐出家门,他怕只怕瑞元前途一片黯淡,害秦思缘的路越走越窄。他没本事归没本事,但对秦思缘的感情是最最真挚的三个字:要她好。
假如她跟了他,落得每况愈下,他小小年纪怕是会郁郁而终。
瑞元上下,都在秦思缘的示意下欢天喜地,都当毛睿还是个孩子,外面的世界险不险恶,与他无关。
总之是齐心协力“保护我方毛睿”。
饭局过半,毛睿和人换位子换到付荷旁边,对付荷窃窃私语:“我向秦思缘求婚了。”
“她怎么说?”
毛睿摇摇头。
不出付荷所料。
秦思缘有太多太多不能点头的理由,她离异且育有一个上中学的女儿,以及瑞元此时此刻生死未卜。像毛睿这样一个蓄着背头,但骨子里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的男人,是能做她们母女的依靠,还是能做瑞元的支柱?
恐怕只能和她们同归于尽吧?
她对他喜爱归喜爱,但不能活生生殉情吧?
毛睿苦着脸:“你倒是给我出出主意。”
“怎么你也拘泥于形式了呢?”付荷不解,“你说过的,只要和她在一起,无所谓私定终身。”
“我改变主意了。因为我爸妈说,只要我娶了他们的人选,他们随便我在外头胡来。”毛睿咬着牙,说到激愤处脑袋一颤一颤的,背头两侧的碎发一绺绺往下滑,“这不就是说,私定终身叫‘胡来’吗?没有婚姻的在一起,我的爱人不能叫爱人,只能叫情人。所以婚姻不是形式,是结果,是他妈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