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不过药力,于敖喃喃自语地睡着了。
付荷看着掌心上的这张侧脸,看他双唇开了裂,胡茬滋生,零星的几根尤其的长,多不修边幅似的,软绵绵的头发至少三天没洗了,带着灰尘,打了绺,却饱含笑意。
如他所言般饱含得偿所愿的笑意。
可他终究是骗了她。
适才在瑞元楼下的小饭馆里,汪水水说于敖和姜绚丽联手很久了。
付荷问了句废话,很久?很久是多久?
早在史棣文被困日本东京时,汪水水曾到瑞元的停车场找过付荷。
那天,她在宏利耳闻了姜绚丽和于敖的一通电话,二人似乎产生了什么分歧,以至于姜绚丽对于敖翻了旧账,使得汪水水耳闻……之前史棣文的母亲和高惠被人匿名接来北京,是姜绚丽所为,但姜绚丽是受于敖指使。
只可惜那天在瑞元的停车场,付荷心无旁骛引大克露面,没有给汪水水说话的机会。
啪嗒一声,一盒药品自床头柜上掉落。
这些,总归是有人送来的。
这些,会不会就是姜绚丽此次公私不分的“私事”?
而于敖身上频频沾染,又久久没有再出现的蔷薇香,也的确能和姜绚丽挂上钩……
史棣文打来第三通电话时,付荷在一楼客厅。
客厅空空荡荡,以至于付荷的一个“喂”字,拖着回声。
☆、滴
“连电话都不接了,付小姐不会是喜新厌旧了吧?”史棣文好兴致。
付荷蜷在沙发中:“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史棣文笑笑,却没有了下文。
“找我有事?”付荷问。
“没,”史棣文否认,“就随便聊聊。厚福的咳嗽好点没?”
“好多了,我妈天天给他食疗,还胖了呢。你呢?累吗?”
“累。”史棣文不否认,“康尼电子的系统支持是绰绰有余了,但我要以一人的头脑赢你们一支团队,要做到面面俱到,平衡获利和风险,更有发行渠道和推广要伤伤脑筋……不眠不休呢。”
“让我想想,以形补形,该给你吃点什么补脑呢?气血也要补一补。”
“打住,再说下去,你又该说我奔四啊,年过半百啊之类的了。”
付荷缓缓坐直身:“蚊子啊,你真的……就是打来随便聊聊吗?”
“不然呢?”
“不然,”付荷一鼓作气,“或许和高惠有关?或许她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她一个在家住惯了的乡下女人,突然说要来北京长住,开开眼界,试着走进你的圈子,拉近和你心与心的距离。所以,你有难题了吧?不开心了吧?你不开心的时候会想我,会想和我话家常、逗闷子,我荣幸之至,但你……能不能别装没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