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为什么头晕眼花?一颗心也快要跳出来。”
“因为我。你说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你认识我五年了,还是会为我倾倒,”史棣文的右手食指轻轻叩打着窗,“我可真是作孽啊我。”
付荷笑到合不拢嘴:“你说得对。”
窗外灯红酒绿,脚下渺小如蝼蚁的男男女女,有的在爱,有的在结束,却皆像濒死的鱼,静悄悄地聒噪。包括千真万确就在脚下戛然而止的珠宝秀,冰山也在静悄悄地消融,汩汩化作河。于敖汗如雨下,将一声声付荷喊破了喉咙。于老先生痛心疾首。至于乔先生,淡淡地挥一挥衣袖后,势必是勃然大怒。
旁人有的扼腕,也有的幸灾乐祸。
名模们和玉石相映成辉。
而他和她,只有彼此,这一刻与世隔绝,这一扇窗牢不可破,刀枪不入,又更似明镜。
史棣文曲了一条腿,微微弓身,此时此刻唯一的身份便是她付荷的男人。
付荷百感交集:“怎么办?我觉得我们有太多的不圆满。”
“说说看。”
“你不是我第一个男人,我也不是你的初恋。可我情窦初开时的目标是从一而终。”
“是最后一个就是圆满。那些从一而终的,有井底之蛙之嫌。相反,我是你千挑万选选中的。对我来说,你也一样。你倒是说说看哪个更可贵?”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史棣文速战速决:“下一条。”
“我们也不是一见钟情。”
“谁说的?我们只是不承认一见钟情罢了。我们智商高,情商低一点也有情可原,人无完人。”
付荷哭笑不得:“你好一条三寸不烂之舌。”
“再下一条。”
“我觉得我们……好难。”
会好起来的。
史棣文回答得斩钉截铁,省略了浮华的辞藻,仅仅这五个字。他不否认他和她好难,只是说,会好起来的。
怪他吗?怪他前半生有太多太多的别无选择?如果他是一块叫人欲罢不能的蛋糕,那她便是姗姗来迟的那一位。他被前人瓜分,到了她,只剩下千疮百孔。而他说付荷,你等等,我会给你最完整的我。
谈何容易?谈何容易。
怕是要千锤百炼。
“还有吗?”史棣文问窗中的付荷。
付荷摇摇头:“有也没有了,你也太会鼓舞人心了。”
“付荷,你有没有一直想去的地方?国内外都算上。”
“旅行吗?我想去伊犁草原。”
史棣文反对:“不好,要气候宜人,物质丰富,不然,我怕厚福会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