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乔先生以为他打死也不会碰,反倒更方便他换一种方式碰一碰。
不久前,“金宝”几名客户的贿款皆于接二连三的转账后不翼而飞。
查,是两边都要查的,最后,都查到了乔先生头上。
客户们觉得这就是乔先生找死的监守自盗,至于乔先生,他觉得见鬼……但再一转念,大概他从十年前第一次在龙圣禅寺见到史棣文,就奠定了他今天的见鬼。一直以来,他千方百计要史棣文与他同流合污,都快忘了这个世界上不只有他脏,比他更脏的人那是天外有天。
史棣文虽然不可以脏,但可以让比他更脏的人将他赶尽杀绝。
对乔先生来说,客户也是上帝,也是天。
他对不翼而飞的贿款百口莫辩。
他顾不上对找史棣文算账,想着当务之急是自保,想着留得青山在……
至于乔先生飞往新西兰的机票,是史棣文亲自买给他的。
人潮中,乔先生只带了一个手下。带多了,反倒更引人注目。付荷和史棣文只见他还是那一把佝偻的骨头,只见他第一次慌不择路。
能不能送他去将牢底坐穿?
这问题无须付荷问,史棣文也自己问过自己千万遍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但免不了有“迟早”一说。对此,史棣文说他只有三成对七成的把握。那七成,会让所有人罪有应得,余下那三成,会让多少颗棋子白白陪葬。
所以他才会选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给了乔先生这一场“杀身之祸”,和一张飞往新西兰的机票。
“要不要去和他打个招呼?”史棣文问付荷。
念及厚福,付荷仍恨得牙痒痒:“能动手吗?”
“他落地后,我安排了人接机。”
“是要戳瞎他的双眼吗?”
“我说了,会考虑你的建议。”
“那我就去薅一把他的头发好了。”
“随你。”
“那你呢?”
“我?我去和他找个招呼就好。”语毕,史棣文走向了乔先生。
史棣文挡下乔先生的去路。
这家伙,还真是说到做到,谦谦君子般伸了手,要同乔先生握手、道别。
乔先生别无他选地伸了手,鸡爪子似的皮包骨,不堪一击。该登机了。乔先生要抽回手,可明明史棣文没使劲似的,他一抽再抽也是未果。史棣文一言不发。十年,他们一场十年的“情谊”,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