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睁开双眸,一大束明黄色的迎春花顿时映入眼帘。
她睨了一眼蹲在自己身旁捧着花的那人,“陛下这是做什么?”
“嘿嘿,阿茴,我听说西洋表达爱意都是送花儿的。我看御花园的迎春花开得正好,给你摘了些来,阿茴可喜欢?”
沈砚的笑容与那一大束迎春花一起落入她眼底,更明艳得却不是花儿。
她脸色松动了些,指尖碰了碰其中一朵的花瓣,“花儿好好的,你把它摘下来,它不就要死了吗?”
话音刚落,面前那人愣了愣,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好像做什么都是错。
他正陷入丧气中,忽又听她道:“既然摘了,那就让它在最后几日更美一些吧。陛下上次不是赏了些贡品给我吗,里面有一个琉璃花瓶甚是好看,陛下不如将花插在那里,然后…”
她抿了抿唇,躺回躺椅闭上双眼,“然后放我书案上吧。”
放书案上,日日都能看见,日日都能想到他。
沈砚当即一喜,立马派人去取来琉璃花瓶,起身时狠狠在她脸颊上嘬了一口。
等插完花儿,又屁颠屁颠跑回来展示给她看,“阿茴你看看,好看吗?”
阮清茴抬起眼皮,半阖着眼看过去,唇角忍不住勾了勾,轻声道:“丑死了…”
第44章生病。
夭夭近日生了病。
太医说是即将入夏,冷热交替,加上小孩子的身体又脆弱,这才发了高烧。
阮清茴一整夜都守在她床边,亲自给她换湿帕。她不睡,沈砚自然也不会睡。
原本这些事情他是要自己来做的,让她去休息,可她不放心任何人来,包括沈砚。
毕竟是母亲,又是第一个孩子,沈砚理解她的心情,便也不同她犟,转而在她身边默默陪着。
一夜过去,夭夭的烧仍是未退。
阮清茴急得在沈砚怀里不住地掉眼泪,好不容易等来了太医,这才硬生生止住眼泪,在一旁忐忑不安的看着太医诊断。
然而太医也诊断不出个结果来,只说再观察一日,若是明日烧仍是不退的话,只能和其他医官们商议,看看能否行其他办法。
她听见这话,身子顿时一软,幸而有沈砚扶着才不至于摔了。
太医离开后,她再也止不住开闸的眼泪,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没事的,夭夭一定会没事的,你别担心。”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着。
其实自己心里也无比担心,可他相信,夭夭不同于旁人,她是自己的皇长女,无论什么病痛,她一定会挺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