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唐无忧随意道:“公主是个雅人,这里收拾的自然不错。”
“那,先生暂且在这里落脚可好?”
她话里带着商量,也带着少女忐忑的请示:“这房子是我收拾出来的,只是仓促,您暂且住着,哪里不喜欢,我再着人改。”
与萧山说话的时候,赵凰歌全是用的“我”字,从未用过“本宫”。
萧山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小心翼翼,有些奇怪的同时,又仔细的去打量赵凰歌。
小姑娘很年轻,才十五六岁的年纪,脸上的情绪直白又热烈,将自己的情绪一览无遗。
就是这样一个小姑娘,瞧着单纯又无害,却派了人尾随自己许久——
她到底想做什么?
萧山念及此,索性开门见山:“公主找草民,不知所为何事?”
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
他曾是北越皇室的一把刀,可后来,这把刀被污蔑伤了主,不但被丢弃,还被销毁。
他命大,逃过了一劫,如今妻儿皆在,不愿再与过往有半分纠缠。
但他们又找上了他。
赫连家为何,他倒是心知肚明。
可眼前的小姑娘,他却不懂了。
“公主曾帮草民的忙,念在这个情分上,你若是有什么需要草民做的,我可应你。”
哪怕到现在,萧山都不相信那几个毛头小子说的话。
认他做师父,简直就是荒谬至极。
北越长公主赵凰歌,哪怕萧山那时候早已不在北越,可也是知道她的传闻的。
这个从小就含着金玉出生的小姑娘,她的身边根本就不缺师父,北越上下的文武之人都被先帝搜罗起来,排着队的要去教授她,她如何会看的上自己,又如何会不远万里的去找他?
况且,早在她出生之前,他已经是被放逐之臣,她又是从哪里知晓的,关于他的事情?
萧山心中写满了疑问,面上倒是淡漠。
他生的寻常,唯有一双眼睛锐利,看着人的时候,叫人无端想起寒芒利刃。
赵凰歌一张脸上写满了无措,咬唇问他:“先生,您不是说……说认了我这个徒弟么?”
看到萧山的时候,赵凰歌的心跳就没有缓和下来过,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师父。
前世里他们相遇的时候,他已经受伤很重,不像是如今,瞧着还是意气风发的模样。
然而那些激动,在听到萧山这话的是哦后,都变成了迟疑和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