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的让自己维持平静,赵凰歌却不肯放过他。
她叹了口气,将他的佛珠从手腕上扯了下来,挂在他的手掌上,一颗颗的摸过去,垂眸道:“国师倒是比这佛珠还要木头,东西的价值,哪儿是银钱去衡量的?”
“不然呢?”
小姑娘点火似的,让萧景辰心神不稳,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
她却浑然不知,在听到他问话的时候,还能笑出声来:“自然……是以情感来衡量啊。”
赵凰歌说到这儿,抬起头去看他,分明冬日的天,这人却像是热极了,脸色都有些红。
他生的好,眼波流转,内中带着挣扎,终于不再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神佛模样,而是被她给扯落到了凡尘。
赵凰歌心中生了些欢喜,笑意便越发的浓重:“比如说这佛珠,戴在国师手上,便是普通的木头,我也觉得千好万好。可戴在旁人手上,我便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她知道自己有些不大清醒,虽然没有醉,但是头疼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有些晕,让她不太舒服。
而眼前人,便是治愈她的良药。
何况现下气氛这样好,让她忍不住借着这么点劲儿,冲着他胡言乱语。
但真的是胡言乱语么?
赵凰歌压着心中那点子的荒谬念头,却听得萧景辰道:“公主不是头疼么,休息一会儿吧。”
他这样近乎直白的让她闭嘴,赵凰歌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
“国师啊。”
她喟叹似的,歪头看他:“本宫怎么觉得,你心虚了呢?可你心虚什么?”
这话越发不像话了。
萧景辰低头看她,小姑娘就躺在自己的腿上,手指还与他的纠缠在一起,袖口滑落,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纤细的手腕。
细的仿佛可以被他随意折断。
她这样的姿势,分明是被他掌控的,他只消用些力道,便可以叫这个人从此在世间消失。
然而萧景辰却有一种错觉,他才是那个猎物,被她一步步的逼到死角,收罗在其中。
萧景辰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可让他心生慌乱的不是别的,而是……
有那么一瞬间,他十分确信,自己是心甘情愿的。
只要她要。
萧景辰骤然别过了头,哑声道:“公主看错了。”
可惜这话,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赵凰歌笑了一笑,松开了他的佛珠,却是坐起了身子:“好了,不逗你了。”
她就这么重新规规矩矩的坐了回去,方才还躺在他腿上的人,这会儿正与他隔开距离,施施然的整理自己衣襟。
仿佛刚刚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她这样淡定,倒让萧景辰的心中有些失落。